新语丝新到资料（2024年4月22日） 24.04,16-21没有更新 24.04.22, 方舟子《王志安的虚假道歉和非法经营》 24.04.22, 方舟子《阿斯巴甜究竟会不会致癌？》 24.04.22, 方舟子《复旦流浪博士和美国无家可归问题》 24.04.22, 方舟子《美国禁止抖音海外版TikTok势在必行》 24.04.22, 方舟子《当年那些五花八门的铊投毒案》 24.04.22, 【视频】方舟子科普：生活中怎么避免汞中毒 24.04.22, 【视频】方舟子科普：不要把批中医变成黑中医 24.04.22, 【视频】方舟子讲文史：古罗马人怎么做数学运算 24.04.22, 【视频】方舟子频道特供付费会员视频 24.04.22, 清涛《一份经不住推敲的专家共识》 24.04.22, 中国科学院高能物理研究所中国散裂中子源梁天骄贪污腐败问题举报 24.04.22, 周密《走出秦城监狱的父亲周扬》 24.04.22, 23名中国游泳选手东京奥运会前药检阳性，仍参赛并夺牌 24.04.22, 共和党金主、一家房地产初创企业和TikTok的起源 24.04.22, 方舟子推特合集（490）2024.3.21-25 ◇◇新语丝(www.xys.org)(xinyusi.us)(groups.google.com/group/xinyusi)◇◇ 镜像点newxys8.com被屏蔽，启用新镜像点：xinyusi.us 订阅新语丝新到资料 发空白邮件到：xinyusi+subscribe@googlegroups.com 收到邮件后再回复确认即可。 或在google groups页面搜xinyusi。 ◇◇新语丝(www.xys.org)(xinyusi.us)(groups.google.com/group/xinyusi)◇◇ 王志安的虚假道歉和非法经营 　　・方舟子・ 　　被王志安嘲笑、羞辱的台湾陈律师不幸去世，王志安表示很震惊。他说早在 半个月前就已经起草了一封向陈律师道歉的信，由于不满意，还专门找人修改、 提建议。但由于各种原因一直没有定稿，所以一直没有发出去，现在借陈律师去 世之机，他把这封已经写了半个月的信公布出来。我们就来欣赏一下王志安精心 撰写了半个月的道歉信。 　　这封道歉信写得半通不通，充斥着各种表达错误和文字错误。这些错误有的 明显是笔误，输入时出了错，比如先打一个逗号，又打了一个句号，忘了把前面 的逗号删了。前面对陈律师的称呼是“你”，后面改称“您”，却又忘了把前面 的“你”改过来，变得称呼不一致。信中说“只来联系您的助手”，“只来联系” 不通，应该说“只联系”，“来”字明显多余。这些可以算是笔误。 　　但有的表达错误明显是文字水平太差导致的，就不是笔误。比如4次说“为 您道歉”“为台湾全体身障人士道歉”，肯定就不是笔误，而是本来就想这么说， 但这么说就不通了。写信向对方表示歉意，应该是“向您道歉”，说“为您道歉” 就变成陈律师和台湾全体身障人士犯了什么错误，由王志安来替你们道歉了。这 种表达是怎么也说不过去的。 　　王志安还很喜欢用“之间”，“感同身受之间”“辗转之间”在信里用了两 次，这也根本不通。“之间”，是两者的中间。“感同身受”是亲身经历般的感 受，只有一种，哪来“之间”？“辗转”的本义是来回或翻转的意思，动作只有 一个，怎么“之间”？这是很低级的表达错误。王志安还在信里说，通过这封信 “专程为您道歉”。什么叫“专程”？“专程”的意思就是专门的旅程，特地跑 一趟。写一封信怎么变成专门跑一趟？这种小学级别的语文词汇都没掌握好。 　　王志安还喜欢用成语，但又往往用错。他说跟陈律师“感同身受”，“感同 身受”意思是我能够感受到你的感受，相当于理解、共情、同病相怜的意思，向 人表示慰问时才这么说，怎么可以跟一个你对不起的人表示感同身受？难道也要 对方给你道歉吗？他还用了“返躬诸己”，也错了。“躬”表示自己，“返躬” 就是回过来针对自己，“诸己”也是针对自己，“返躬”和“诸己”连在一起就 成了自己反过来针对自己了，完全不通。他如果想表示自省，那么有同义的两个 成语：“反躬自省”“反求诸己”。“省”和“求”都是缺不得的，因为“反躬 自省”就是反省自己、自我批评，“反求诸己”就是从自己身上找原因。只有通 过“省”和“求”，才能找到犯错的内因。但是王志安把这两个成语杂糅在一起， 搞出个“返躬诸己”，就不伦不类了。 　　从这封半通不通、充满了文字、表达错误的道歉信可以说明，第一，这封信 绝对不是什么精心准备了半个月，还找人修改过的，而是听到陈律师去世的消息 后匆匆忙忙赶出来的，说不定就直接在推特上这么写了。第二，写信的人语文程 度非常差，是半文盲，连最基本的表述都不会。也许因为王志安想要入籍日本， 正在刻苦学习日语，把中文忘光了。第三，这封信号称是道歉信，里面也的确多 次表示道歉，但信的内容却没有丝毫道歉的意思。要向对方道歉，就应该说清楚 自己究竟哪个地方犯了错、什么事对不起人家，这样才有意义，才真正是在表示 歉意。但信里没有任何地方为自己的所作所为承认错误。更可笑的是，信里竟然 还说要“向陈律师当面道歉”。王志安已经被台湾移民署禁止5年入境了，还怎 么去“向陈律师当面道歉”？难道是过了5年之后再去台湾找陈律师吗？这明显 不是在诚恳的道歉。 　　王志安对于自己嘲笑、羞辱陈律师没有任何道歉的意思，甚至在陈律师不幸 去世之后还要拿这事来炒作。他指责民进党害死了陈律师，说陈律师是出席造势 活动才染上病去世的。陈律师是因为感冒去世的，他参加造势活动是十几以前的 事。感冒的潜伏期也就那么一两天、两三天，怎么可能被感冒病毒传染了十几天 才爆发出来呢？这显然不是因为参加了什么造势活动被感染的。 　　王志安坚持认为，民进党不应该让陈律师这种残疾人参加造势活动。他说， 不管是不是因为参加造势活动被感染，他们感染的风险太大，不应该让他们出来 参加政治活动。这些话又是在表示对残疾人的歧视。在王志安看来，残疾人士不 能参加政治活动，甚至不能参加任何社会活动，因为参加任何社会活动都有被感 染的风险。那么陈律师当初是不是不应该去读书、留学？因为这都有可能被感染。 在王志安看来，残疾人就应该呆在温室里，呆在无菌病房里，为了保命什么事都 不能干，这不就是在歧视残疾人吗？ 　　王志安对于自己歧视残疾人没有丝毫歉意，这也是为什么“台湾罕见病基金 会”会把王志安的捐款退回去的原因。据说王志安通过炒作他的台湾之行得到很 多打赏，他从中拿出一小部分（100万日元，大致相当于6000多美元），跟打发 叫花子一样说要捐给“台湾罕见病基金会”。“台湾罕见病基金会”不收，并说 如果收了这笔捐款，就相当于接受了王志安的道歉，而他们无权代表陈律师和台 湾全体身障人士接受王志安的道歉，何况王志安本来也没有任何歉意。所以“台 湾罕见病基金会”就把这100万日元退回去了。“台湾罕见病基金会”幸好没有 接受王志安的捐款，不然以后王志安一反悔，就会说“台湾罕见病基金会”骗捐， 继而要求退回捐款，否则就要赴台起诉，还会要求加倍退款。 　　我以前说过，王志安的视频节目一看就是团队制作的，而且是一个庞大的团 队。不像我，就一个人在做视频，花十几二十分钟讲一通，一镜到底。以前甚至 连编辑都懒得做，现在还做一点点编辑，把口误、停顿都删掉。王志安是有团队 的，号称是很专业的人在做。最近有一个以前是王志安字幕组的人在网上说，王 志安雇了很多人，要求很严格，不能有丝毫错误，但给的报酬特别低。他在字幕 组工作的报酬是每4个小时给1000日元，这么低的报酬他很不满。王志安的手下 出来辩解说，当初找这些人的时候已经说好是义工，自愿工作，再给一点点慰问 金，他们都是自愿这么工作的。 　　大家要知道，王志安的日本东京风行株式会社不是非盈利性机构，而是一家 商业公司。商业公司不能靠大批义工来维持经营，何况义工不能给报酬。而且王 志安给义工的报酬是按小时来算的，实际上就是给工资了，给的极低的工资。日 本的劳动法律也有最低工资要求。我查了一下，东京的最低工资是每小时1100多 日元，而王志安给手下的报酬是4小时1000日元，连最低工资的四分之一都不到， 这就属于非法雇工。他手下替他狡辩的人说都是自愿的，是事先说好的、透明的， 血汗工厂的员工也都是自愿的，也都是事先知道自己拿的工资很低，能说血汗工 厂也是合法的吗？王志安实际上就是在日本办了一个血汗工厂，这就是非法雇工。 为什么这么低的工资也会有那么多人去干？说明他雇的这些人没有打工的资质， 很缺钱。就跟血汗工厂的员工一样，只要有一点点钱赚就不得不去赚。如果属于 这种情况，这些人就是非法打工。在日本，不管是非法打工还是非法雇工，都属 于犯罪，最高可以罚款100万日元、判3年以下的刑。 　　王志安整天意淫要把谁谁送进监狱，以前一直嚷嚷要把方舟子送进美国监狱， 都嚷嚷了快10年了。最近又在嚷嚷要把一个叫做“脱缰野马”的日本网友送进监 狱，因为他把王志安的公司地址公布了。王志安认为他的公司是秘密公司，地址 不能公布，就威胁把这个人送进监狱。他整天在意淫，威胁要把人送进监狱，其 实他更应该担心自己和合伙人，比如他名义上的老板松本绫，不要因为非法打工、 非法雇工被送进监狱。如果有人向日本的执法部门投诉王志安非法雇工，肯定一 告一个准。这事可千万别被王志安羞辱的日本参议员知道。王志安羞辱质疑他的 日本参议员，说他什么都不懂，是一个奇葩参议员，下一次就选不上了。如果日 本参议员知道王志安是非法雇工、非法经营，向日本执法部门告上一状，王志安 还逃得了吗？ 　　2024.02.19录制 　　2024.03.18整理 (XYS20240422) ◇◇新语丝(www.xys.org)(xinyusi.us)(groups.google.com/group/xinyusi)◇◇ 阿斯巴甜究竟会不会致癌？ 　　・方舟子・ 　　先给大家讲一个真实的故事。1965年，有一个化学家在制药厂工作，要研发 一种治疗胃溃疡的药物。他用两种氨基酸，苯丙胺酸和天门冬胺酸合成了一种产 物。这个化学家跟饶毅一样有一个不好的习惯，做实验不戴手套。合成的产物沾 到手指上，他没有发现。这个化学家还有一个不好的习惯，看书翻页的时候喜欢 舔一舔手指再翻页。他这一舔发现非常甜，也就是说，他合成的产物是一种人造 的甜味剂。后来就把这种人造的甜味剂叫做阿斯巴甜，它的甜度是蔗糖的200倍。 　　阿斯巴甜虽然在1965年就被发现，但又经过了近20年的研究，直到1983年才 被美国食品药品管理局批准可以用于碳酸饮料。到1996年，FDA才批准阿斯巴甜 可以用于所有的食物。可见对阿斯巴甜的研究是很透彻的，批准它作为一个食品 添加剂也是非常慎重的。但自从阿斯巴甜上市以来，争议就不断，网上更是有很 多关于阿斯巴甜的谣言。比如2008年，在中国的网上疯传零度可乐有毒，因为它 含有有毒的阿斯巴甜。当时我避过谣。 　　最近，世界卫生组织也插了一杠子。世界卫生组织下面的国际癌症研究机构 发布报告，说阿斯巴甜是可能的致癌物。同时，联合国另一个叫做“世界卫生组 织与联合国粮农组织关于食品添加剂的联合专家委员会”的名称极长的机构，也 发布报告，认为阿斯巴甜作为食品添加剂的使用是无害的，只要在限量之下，对 于人体健康不会有危害。这两家都是联合国的机构，同时发表了关于阿斯巴甜的 报告，貌似是互相冲突的，我们应该怎么看待这事呢？ 　　国际癌症研究机构做的是所谓的“危害鉴定”，想要知道的是，某一种物质 究竟是不是致癌物，说它是致癌物的证据是否充分。他们把致癌物分成三类。第 一类有充分证据表明它能够让人类得癌症，叫做1类致癌物。像烟草、酒精、加 工肉制品（火腿、香肠等）都属于1类致癌物。第二类是非常可能让人类致癌。 它们能够让人类致癌的证据是有限的，但能够让动物致癌的证据是很充分的，也 就是说，来自动物实验的证据是充分的，这类致癌物叫做2A致癌物。红肉就属于 非常可能的致癌物。第三类致癌物叫做可能致癌物。它能让人类致癌的证据是有 限的，让动物致癌的证据也是有限的。这一类叫做2B致癌物。阿斯巴甜就属于2B 致癌物。如果进一步的研究发现，2B致癌物并没有证据表明能让人类致癌，就会 把它从这个名单上撤下来。例如，咖啡以前被国际癌症研究机构列为2B致癌物， 后来撤了。 　　国际癌症研究机构认为阿斯巴甜有可能让人类致癌有两方面的证据。一方面 是流行病学的证据：有3项研究表明，长期喝添加阿斯巴甜的饮料的人，他们得 肝癌的风险增加了。另一方面是动物实验的证据：有3项动物实验研究表明，如 果大鼠或小鼠摄入了阿斯巴甜，会长肿瘤。但是这些证据都很有限，所以国际癌 症研究机构就只把它当做是可能的致癌物。 　　联合国关于食品添加剂的联合委员会做的不是有害物质的鉴定，而是“风险 评估”。即使是一种有害的物质，如果摄入的量很少，在一定的限值之内，那么 摄入了它对人也没有风险。该委员会以前对阿斯巴甜已经做过了两次评估，认为 它作为食品添加剂使用是安全的，只要不超过一定的量。这个量是多少呢？每公 斤体重每天摄入的阿斯巴甜不超过40毫克。也就是说，一个体重五、六十公斤的 人，一天喝十几罐加了阿斯巴甜的碳酸饮料（像零度可乐），才会达到这个限值， 一般是达不到的。他们认为，阿斯巴甜作为食品添加剂使用是安全的。这次是联 合专家委员会第三次对阿斯巴甜的安全性做评估。他们也对国际癌症研究机构引 用的那些研究做了评估，认为这些研究没有说服力，不足以让他们改变对阿斯巴 甜的看法，所以他们仍然认为阿斯巴甜作为食品添加剂使用是安全的。限值也不 用改变，还是每天每公斤体重不超过40毫克。FDA的限值宽一些，每天每千克体 重不超过50毫克。但没有本质的区别。 　　在国际癌症研究机构发布关于阿斯巴甜的报告之后，FDA也发了一个声明， 认为阿斯巴甜作为食品添加剂还是安全的，可以继续使用。权威机构一旦神仙打 架，普通公众就被搞糊涂了。阿斯巴甜究竟还能不能吃呢？我们先看一下关于阿 斯巴甜有可能致癌的证据。我刚才说了，证据是两方面的。一方面是流行病学调 查的结果，但流行病学调查往往不太可靠，会受到很多因素的干扰，很难根据个 别的流行病学调查结果就得出结论。现在有3项流行病学调查的结果表明，长期 摄入阿斯巴甜会增加肝癌的风险；但有更多的流行病学调查结果表明，长期摄入 阿斯巴甜并不会增加癌症的风险。另一方面的证据来自于动物实验。有3项动物 实验表明，如果动物摄入了阿斯巴甜，会长肿瘤；但有更多的动物实验结果表明， 动物摄入阿斯巴甜并不会长肿瘤。而且，那3项长肿瘤的实验全都来自于意大利 的同一个实验室，别人重复不出他们的结果，这就更让人觉得实验结果不太可靠。 这就是为什么关于食品添加剂的联合委员会认为这些实验的结果和流行病学调查 都是没法让人信服的，难以让人接受。 　　其次，从原理上看，我们也很难理解为什么阿斯巴甜会让人长肿瘤、得癌症。 阿斯巴甜吃下去之后，在消化道里消化、分解成了三种物质。苯丙胺酸和天门冬 胺酸这两种都是普通的氨基酸，任何含蛋白质的食品消化之后都会有这两种氨基 酸，所以根本不用担心这两种氨基酸。第三种物质是甲醇，甲醇的确是致癌物， 是1类致癌物。如果摄入甲醇的量比较多，是会让人得癌症的。但阿斯巴甜在食 品中的用量本来就极少，它分解之后产生的甲醇的量更是少得可以忽略不计。甲 醇在很多食品里都有，比如水果里就有甲醇。吃一个水果摄入的甲醇的量比阿斯 巴甜分解产生的甲醇的量还要多。如果不担心水果里的甲醇会让人致癌，为什么 担心阿斯巴甜分解产生的那一点点甲醇会让人致癌呢？ 　　所以，目前来看，阿斯巴甜作为食品添加剂不太可能让人得癌症，吃含有阿 斯巴甜的食品不用担心它会让人得癌。但是，即使阿斯巴甜不会让人得癌症，也 并不等于它就没有别的健康风险。它是一种人造甜味剂，一种代糖，我以前已经 说过，代糖并不比糖更健康，它会有别的健康危害。 　　2023.07.17录制 　　2024.03.11整理 (XYS20240422) ◇◇新语丝(www.xys.org)(xinyusi.us)(groups.google.com/group/xinyusi)◇◇ 复旦流浪博士和美国无家可归问题 　　・方舟子・ 　　纽约有一个流浪汉在中国火了。有人在纽约街头采访了一个华人流浪汉，他 是复旦大学本科毕业的，考上李政道主办的中国赴美留学项目CUSPEA，到美国大 学读物理博士，毕业后到华尔街当程序员，2007年遇到金融危机失业了。据他的 校友说，他失业之后找工作高不成低不就，最终流落街头，变成了流浪汉。现在 火了之后，美国的复旦大学校友会说要帮助他。这事为什么会火呢？因为很多中 国人觉得美国人民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还不如中国，连博士都找不到工作，变 成流浪汉，所以可以用来进行反美宣传。就像胡锡进说的：“美国社会抛弃了 他”、“他们把中国这么好的一个英才给毁掉了。” 　　无家可归当然是美国一个很严重的社会问题，但也不像很多人说的、想象的 那么严重。我看到有一篇文章说，美国无家可归的人多达几百万。并没有那么多， 总共也就50多万人。而且，美国说的“无家可归（homeless）”，跟中国人想象 的流浪、乞讨还不完全是一回事。首先，这些人并不都到处流浪，绝大部分人还 呆在原来生活的地方，所以称他们流浪汉是不准确的。其次，他们中很多人都有 工作、收入，有些人没工作是因为已经到了退休年龄，但有退休金、社保，并不 需要乞讨。只要没有固定的住址，就归为无家，比如相当一部分人有房车可住， 也算是无家。这就不属于中国那种流浪乞讨人员的概念。连车都有，居然没有家， 这在中国很罕见，有车的人在中国算是有一定财力。 　　因为中国没有类似的无家可归者的概念，所以非要跟美国比，还只能拿流浪 乞讨人员来比。中国流浪乞讨人员有多少呢？我没有看到统计数字，不像美国， 具体多少人无家可归都有详细的统计。我能够找到的是2019年民政部公布的数字， 说那一年接受收容所救济的流浪乞讨人员总共有104万人次。这显然只占流浪乞 讨人员很小的一部分，大部分流浪乞讨人员不会去收容所，因为到收容所就会被 遣返回老家。而且收容所的条件很差，在那里被打死的事都发生过，例如著名的 “孙志刚案件”。所以，接受收容所救济的流浪乞讨人员应该只是很少的一部分， 大部分流浪乞讨人员就是流落街头，人数肯定比被收容的多多了。中国这个问题 应该也是非常严重的，只不过没有把它当成重大社会问题提出来而已。中国可能 有别的社会问题比流浪乞讨人员严重得多。 　　胡锡进说，美国这些流浪汉“处在美国社会的边缘部分，周围缺少认真的救 助力量”，这个说法也是不准确的。首先，美国政府每年都要花很多钱来救济这 些无家者。联邦政府有住宅和城市建设部，它一年拨款30亿美元救助这些无家者， 解决他们无家可归的问题。分摊到美国全国50多万无家可归者头上，每人一年能 分到5000多美元，不算是很多，救济无家可归的主要靠地方政府。 　　加州人口占美国人口的12％，但加州无家可归人口占全美国无家可归人口的 30％，无家可归在加州被认为是最重大的一个问题。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州政府 每年要拿出72亿美元。加州17万无家可归的人，每人一年能够分摊到4万多美元。 洛杉矶的无家可归是整个加州最严重的，有7.5万无家可归的人。洛杉矶政府现 在一年要拿出13亿美元来解决这个问题，平摊下去一个人也有1万多美元。所有 这些加起来，洛杉矶的无家可归者，每人一年能够分摊到的救济是6万多美元。 这只是政府给的钱，还有一些非营利性组织、慈善组织也在参与救济无家可归者。 　　美国的收容所跟中国的收容所性质不一样，不是政府办的，主要是非营利性 组织、慈善组织办的，有的收容所也会申请资金，拿政府的拨款来办。这些收容 所都是临时的住所，但各个收容所规定不一样，一般最多不能超过90天就得离开。 有些临时的住所不是收容所，比如政府把宾馆包下来供无家可归的人暂住。住收 容所和住宾馆都是暂时的，真正要解决无家可归的问题应该是提供固定的住所。 政府有各种救济手段，比如建廉租房，或者给租金补贴。政府还有别的一些救济 手段，帮助就业、提供免费医疗、提供免费食品等等。所以，并不像中国人想象 的那样，社会不管他们，把他们抛弃了。中国的流浪乞讨人员才是基本上不管的， 不信问胡锡进，中国政府一年拿出了多少经费救济这些流浪乞讨的人员？他拿得 出数据吗？ 　　复旦的流浪博士出名了，中国政府要做做样子。他的老家江阴的政府说欢迎 博士回家，意思是政府要出钱养他养。但如果他没有出名，不是美国人，只是本 国的普通流浪乞讨人员，中国政府会这么做吗？愿意养他们吗？肯定是不愿意的。 中国本身的福利做得一团糟，社会救济也做得一团糟，有什么资格嘲笑美国人生 活在水深火热之中呢？美国说无家可归是一个严重的问题，那是相比于其他社会 问题和其他发达国家而言的。跟其他的发达国家比，美国的社会福利、社会救济 的确比较差，但跟中国比就好太多了。中国在这方面嘲笑美国，又是太监嘲笑别 人性生活不和谐。 　　加州跟其他州相比，无家可归问题要严重得多，是整个美国最严重的，30％ 的无家者在加州。最主要的原因是加州住房短缺。住房短缺导致房价、房租很高， 住房负担就要比其他州严重得多。在美国，一般认为住房支出（房贷、房租）占 收入的30％以下是比较恰当的，但加州低收入者有50%房租支出超过收入的30%， 收入非常低的人有70％～80％房租支出超过收入的30%。房租占收入的比例这么 高，一旦收入出了问题，比如工作丢了，首当其冲的就是住不起房。这就是为什 么加州无家可归问题这么严重的最主要的原因。房价高也导致政府很难解决无家 问题，因为没有那么多钱。我刚才说了，要解决无家的问题，最根本的是必须政 府出钱提供廉价住房，但因为房价太高，政府提供住房的费用就非常高。在洛杉 矶，要彻底解决一名无家可归者的问题，给他提供廉价住房，政府要为每人拿出 80多万美元，没有那么多的钱。 　　加州无家可归问题严重的一个次要原因是，全美国无家可归的人都喜欢往加 州跑。当然最主要是加州本身的问题，90％的无家可归的人在失去家之前，就已 经在加州有家了，算是本地人，但也有10％的人是从外州流浪过来的。为什么他 们喜欢流浪到加州来呢？原因很简单，加州气候温和，适合流浪，夏天热不死， 冬天冻不死。到加州流浪会比其他地方舒服，所以喜欢到加州特别是南加州，南 加州的无家可归者占了整个加州的一半。一些外州政府，特别是保守派的政府， 早就发现了这个秘密。他们解决当地的无家可归问题，最简单、最便宜的做法就 是把人送到加州去。如果无家可归者愿意到外地去，就选一个地方，政府出钱让 他过去。愿意离开的，首选都是南加州。这是多年以来的做法了。去年，阿拉斯 加有一个市长把这个秘密给说出来。他说，我们送一个无家可归者从阿拉斯加去 洛杉矶，机票钱也就200多美元；如果他留在阿拉斯加，我们一天就要资助他100 美元。这么一比，把人都送到洛杉矶去，当然经济上合算得多，总不能让无家可 归者在阿拉斯加冻死吧？送到洛杉矶去不会冻死，这是人道主义的考量。幸好大 部分无家可归者还是不愿意离开家乡的，否则加州无家可归的问题会更加严重。 　　加州特别是南加州气候温和，还带来了另外一个问题，无家可归者不愿意住 收容所和政府提供的宾馆等临时住所，因为住那种地方要接受管理、受到约束， 没有那么自由自在。既然在外面露营冻不死，很多无家可归者就宁愿选择在外面 住，住在车里，特别是住在帐篷里。他们住帐篷还喜欢跑去市中心，直接在街道 搭帐篷。洛杉矶市中心整条街都搭满帐篷，因为住在市中心各方面都比较方便。 　　由于市中心街道都扎满帐篷影响市容、卫生，市政府以前也想过清除，把他 们赶到别的地方去，但被法院叫停了。美国宪法有一个禁止酷刑修正案，加州的 联邦法官判决说，这些无家可归的人本来就已经很可怜了，还把他们从市中心赶 走，要清场，这种做法太残酷，违反了美国宪法禁止酷刑的修正案，所以就不能 赶人了。不过，最近联邦法院在这个问题上有所松动，还没有正式判决但已经开 过听证会。法官说，如果有住所提供给无家可归者，比如收容所、宾馆里有地方， 就可以把他们强制赶到那里去。现在有些地方已经以这个名义开始清场了。旧金 山开亚太经合组织会议时，人们发现旧金山市中心的无家可归者没了，就是以这 个名义把他们赶到收容所去了。 　　这些无家可归者大都有吸毒史，这也是解决无家可归比较难办的地方，因为 美国不可能强制这些有吸毒史的人去戒毒。大部分无家可归者还有精神疾病，就 像复旦的流浪博士，他在接受采访时多次说他有幻觉，明显也有精神疾病。这也 给解决无家可归问题带来了很大麻烦，因为美国也不能强迫精神病人去接受治疗。 加州最近有个新的法律在这方面有所松动：如果家属提出申请，经过法官判决， 可以强迫精神病人接受治疗。但这个新的法律争议也很大，因为涉及到人权问题。 　　当然，这些问题在中国都不是问题。有吸毒史就抓到戒毒所去戒毒，有精神 病就抓到精神病院去关起来。如果既没有吸毒，也没有精神病，只要政府觉得有 必要，比如要开啥会或者要整顿市容，那也可以以“清除低端人口”的名义把人 都赶走。赶走的那些人有没有地方住，那是不管的，这就是中国所谓的“低人权 优势”。自己没有做到保障人权，有什么资格嘲笑别人尊重人权呢？ 　　2024.01.08录制 　　2024.03.15整理 (XYS20240422) ◇◇新语丝(www.xys.org)(xinyusi.us)(groups.google.com/group/xinyusi)◇◇ 美国禁止抖音海外版TikTok势在必行 　　・方舟子・ 　　2023年3月23日，美国众议院针对TikTok（抖音海外版）举行听证会， TikTok的CEO周受资去作证。美国国会的公开听证会专门有电视台做实况直播， 这个听证会5个小时全程直播，但中国看不了，能看到的只是官媒允许看的片段。 而且，中国没有国会听证会这种形式，一般中国人都不知道听证会是怎么回事， 所以有评论员评论说：在听证会上，美国众议员表现得很蛮横、很傲慢。这种评 论就是不了解听证会究竟是怎么回事，把它当成辩论会了。国会的听证会类似于 法院的听证，为了审案把证人找来作证。议员们扮演的角色相当于既是法官又是 检察官，找来的证人有的属于第三方证人，也有的是当事人，类似于被告。美国 众议院之所以搞这个听证会，是准备针对TikTok立法。把TikTok的CEO找来，也 就相当于把他当成了被告出庭作证。检察官盘问被告，态度怎么可能会好呢？当 然会表现得很蛮横、很傲慢。 　　他们也不只是对外国公司的老总才是这个态度，对美国公司的老总也是这样， 甚至对属于另外一个阵营的美国高官也这样。卡瓦诺法官以前被参议院叫去听证， 被民主党参议员整哭了，共和党参议员还出面维护他。以前的听证会，有的证人 因为有政治倾向，所以不同阵营的议员对他的态度也就不一样，有的要抨击他， 有的要维护他。但是现在，美国两党在针对中国的问题上很罕见地达成了一致， 有共同的立场，所以不管民主党议员还是共和党议员，都一起质问、抨击周受资。 　　周受资去参加这样的听证会，本来应该有心理准备，知道怎么表现才是最恰 当的。那么，他的表现是怎么样的呢？司马南发帖赞扬他在回答美国议员提问的 时候，显得极有礼貌、极有耐心、极为诚恳、极其专业。我想，司马南可能根本 就没有看过这个听证会或者看了也不懂，只看了一点片段，就根据别人的评价或 者别人提供的资料下这样的评语。如果看了听证会，就会发现跟司马南说的刚好 相反，周受资的表现是极不礼貌、极不耐心、极不诚恳、极不专业的。 　　美国媒体对于周受资在听证会上的表现有评论说“灾难性的”。他存在什么 问题呢？第一个问题是说假话，而且说的是那种谁都不会信的假话。他说，我们 的母公司字节跳动虽然是中国企业，但它属于私人企业，所以中国政府控制不了。 只要对中国的体制有一点了解，就知道这完全是在说假话。中国政府怎么可能控 制不了中国的私人企业？字节跳动的老总张一鸣敢这么说吗？有个议员念了中国 《情报法》第七条说：“任何组织和公民都应当依法支持、协助和配合国家情报 工作。”周受资说，我是新加坡人，意思是他不用配合中国的情报工作。即使他 有这个胆不配合中国的情报工作，但他领导的是中国企业，中国的《情报法》规 定了“任何组织”都要配合情报工作，作为中国的企业，TikTok敢不配合中国的 情报工作吗？ 　　对于那些简单的问题，议员一直要求他做“是”或“不是”的回答，周受资 都不愿正面回答，支支吾吾、闪烁其词。比如有议员问他，你来参加听证会，你 的母公司字节跳动有没有跟你一起做准备？这么简单的问题反复地问，他都不予 回答。还有议员问他，你是否同意中国政府在对维吾尔族人进行迫害？问了好几 次，他也都闪烁其词不愿回答。议员问的这个问题并不是一个无关的问题，因为 以前有美国媒体曾经揭露TikTok屏蔽了反映维吾尔族人遭迫害的视频，所以美国 议员才会问他这个问题。对这么简单的问题都不敢表态，怎么让人相信他领导的 公司会不受中国控制呢？中国政府如果找他要啥资料，他敢不给吗？ 　　周受资说美国互联网公司对隐私的保护记录不好，说得好像中国互联网公司 对隐私的保护就有良好的记录似的。即使美国互联网公司对隐私的保护的确做得 不好，但美国互联网公司并不受中国政府的控制，他们的数据不会交给中国政府； 而TikTok是中国的公司，如果中国政府提出要求，它必须把数据交给中国政府。 这存在着本质的不同，所以周受资想跟人家比烂也没比好。 　　关于在TikTok上面有很多吸毒视频的问题，周受资说那是因为美国吸毒的社 会问题很严重，我的祖国（他指的是新加坡）就没有吸毒的视频。一方面想要推 卸自己对内容审核不力的责任，另一方面嘲笑、讽刺美国。一个外国人在美国国 会讽刺美国，美国的议员听了是什么滋味？将心比心，如果一个外国人跑到中国 的人民大会堂讽刺中国，中国的官员听了是什么滋味？但很多中国人是不会将心 比心的，所以周受资这段讽刺美国的视频在中国的网上传疯了，因为中国官媒都 在推这段视频。 　　《环球时报》说，周受资在美国国会让美国出了丑，在全世界面前丢尽了脸。 听上去好像周受资把美国国会听证会当成了中国外交部的新闻发布会，表演给中 国官媒、中国官员、中国人民看，就像战狼一样。但是，他的受众应该是美国议 员、美国人民，而不能只为了让中国官员、中国人民听了觉得很爽。除非不想在 美国做生意了，才觉得把美国议员得罪了无所谓，不管不顾，破罐子破摔。所以， 听证会结束之后，美国议员都说要坚决把TikTok禁掉，甚至说应该立法禁止所有 的中国公司的软件。周受资当战狼当爽了，结果不仅把TikTok连累了，把其他的 中国公司也都连累了。 　　在开听证会之前，拜登政府已经通知了TikTok，要么卖掉，要么受制裁，在 美国被禁止。TikTok的市值估计有几百亿美元，把它卖了，捞钱走人，相当于美 国政府给了一个赚钱、减少损失的选择，也算是美国公平性的体现。如果中国政 府要制裁某个外国公司，才不会给一个可以捞钱走人的选择呢。但是，中国商务 部已经明确表示，坚决反对出售TikTok公司，就是要逼着美国政府禁止TikTok。 　　美国政府禁止TikTok，不是禁止美国人使用TikTok软件，这肯定是违宪的。 美国政府能做的是禁止TikTok公司在美国运营，要求苹果公司、谷歌公司把 TikTok软件下架。这是2020年川普干过的事。川普当时发了一道行政令，要求苹 果公司和谷歌公司把TikTok软件下架，根据的是美国制裁外国公司的法律。但那 条法律有一个对艺术创作豁免的条款，TikTok就说在我们平台上发布的那些视频 属于艺术创作，不能被制裁。TikTok打官司受到了法院的支持，美国法官判决 TikTok公司胜诉。所以，要禁止TikTok，就面临着法律的问题。不过，美国两院、 两党现在都要求制定专门针对TikTok和中国公司的法律，允许拜登政府禁止 TikTok，就避开了以前的法律问题。当然，TikTok公司还可以起诉这样的法律违 宪，但是违宪的官司是很难打的。 　　禁止TikTok公司还面临着民意的问题。因为大部分美国年轻人都是TikTok用 户，所以当初川普禁止TikTok引起了年轻人的强烈反对，丢了很多的选票。不过， 过了这么几年，虽然TikTok的用户增加了很多，但美国也推出了能够跟TikTok竞 争的平台，像YouTube的短视频平台，如果这个时候禁止TikTok，反弹就没有 2020年那么大了。最近的民意调查表明，大部分美国人都支持禁止TikTok，甚至 在35岁以下的年轻人中也有近40%支持禁TikTok。有了民意基础，拜登政府就有 可能真把TikTok禁了。TikTok一禁就血本无归了，本来可以拿几百亿美元走人， 也拿不到了。当然，中国战狼是不算经济账，只算政治账的。只要他们觉得能够 逼得拜登政府禁了TikTok，让美国丢脸，少掉几百亿美元算什么呢？ 　　2023.03.24录制 　　2024.03.13整理 (XYS20240422) ◇◇新语丝(www.xys.org)(xinyusi.us)(groups.google.com/group/xinyusi)◇◇ 当年那些五花八门的铊投毒案 　　・方舟子・ 　　朱令案是中国已知第一起铊投毒案，在那之前可能也发生过铊投毒案，只不 过不知道是有人用铊投毒。在朱令案之后，铊投毒案在中国频繁地发生。 　　紧接着发生的一起跟朱令案很相似的案件发生在1997年，作案人是北大化学 系94级的本科生，姓王。王同学跟同班但不同寝室的江同学本来关系很好，可能 有朦胧的同性恋关系，但江同学后来跟王同学疏远了，王同学就想下毒教训他。 王同学到北大校图书馆查看毒理学，发现铊无色无味，毒性很强，用一点点就够 了，很适合投毒。铊中毒的典型症状是头发脱落，如果及时用普鲁士蓝就可以解 救过来，很适合用来教训别人。 　　王同学还查到铊的致死量是1克，他不想搞死江同学，在实验室里用天平称 出了200毫克铊，5月1日投到了江同学的水杯里。第二天没有看到江同学有任何 异样，他怀疑毒理学上说的量不准确，就想在同一寝室不同班的陆同学身上做实 验。他于5月3日往陆同学吃的奶粉里投入了500毫克铊，但陆同学吃了奶粉也没 有出现症状。直到5月9日，陆同学把奶粉全都吃完了也还没有症状。王同学就不 管不顾地在江同学的水杯里继续投铊，5月10日投了200毫克，江同学还是没症状。 15日又往江同学的水杯里投了300毫克铊，还是没症状。 　　16日，陆同学毒性发作，被送到301医院抢救，没查出究竟是什么病。17日， 王同学听说江同学病了，就去寝室看望他。江同学告诉他，自5月初以来，身体 就一直很不好，去校医院看过，医生说是感冒，但也一直没治好，现在越来越严 重，非常痛苦。江同学于心不忍，良心发现，就赶快带着江同学去校外的大医院。 到了医院，王同学对医生说，他是铊中毒，要用普鲁士蓝这种解药来救。医生不 信，王同学就坦白说：是我给他下毒的。于是，知道陆同学也是王同学下的毒， 也救了。 　　最终，王同学被以故意杀人罪判了11年的刑。他的律师认为罪名适用不当， 判得太重。因为王同学没有杀人的意图，只是想对江同学和陆同学造成伤害，还 控制了投毒的量，所以应该以故意伤害定罪。中国的故意伤害罪，定罪和量刑都 要看伤害的后果，而江同学和陆同学经过救治，恢复得都还不错，公安鉴定的结 果只是轻伤。故意伤害导致轻伤，按中国的刑法判刑3年以下，所以律师建议王 同学上诉，但王同学不愿意上诉，这个案子就了了。 　　2007年，中国的校园又发生了一起铊投毒案，发生在江苏的中国矿业大学。 作案人是2006级新生，姓陈。刚入学的时候，他跟三个同学住一个寝室，因为陈 同学性格很古怪，不合群，大家都不愿意跟他玩。他疑神疑鬼，如果三个同寝室 的同学一起说笑，陈同学就认为是在笑话他；他们说话，他也觉得是在说他的坏 话。由于跟这三个同学合不来，陈同学就找辅导员换寝室，所以下学期他就换到 别的寝室去了。但他这种性格换寝室也没用，跟新寝室的人也合不来。陈同学很 恨原来寝室的那三个同学，想教训他们，就想到了用铊投毒。 　　为什么陈同学会想到用铊投毒，报道里没有说，我猜测是受到朱令案的启发。 在2007年年初，朱令案成了中国的一个新闻热点，各个新闻媒体包括央视的“东 方时空”都在报道，已经众所周知了。陈同学很可能就是从朱令案知道铊很适合 用来投毒，而且没法破案。陈同学通过网购买了250克铊。这么多铊可以毒死200 个人，但他不想毒死人，所以取出了5克，用水稀释后放到针筒里，小心翼翼地 跑到他原来的寝室，往三个同学的水杯里各注入了2毫升。这个量很少。三个同 学喝水之后都中毒了，送到校外的医院治疗，医生查不出究竟是什么病。 　　那时关于朱令案的报道铺天盖地，有一个医生想起了朱令案，觉得这些同学 的症状很像铊中毒。他们就把这些同学的样品送到北京检测，测出来的确是铊中 毒。警察到这三个同学的寝室，从他们的水杯检测出里面含有铊，表明就是有人 投毒，而且明显是同班同学干的，才会知道那三个杯子是属于哪三个同学的，就 很容易查了。问了同学们，都怀疑是陈同学，因为他性格古怪，跟大家都合不来。 警察把陈同学叫来，他马上就招了，而且还问：我如果出医疗费，是不是就没事 了？后来，陈同学的父母拿出了医生以前的诊断，说陈同学一直犯有抑郁症，检 察院免于起诉。 　　中国矿业大学的铊投毒案还引发了另外一起投毒案，是在校外发生的。武汉 有一个人，因为跟邻居发生了生意纠纷，想把邻居害死。他看过关于中国矿业大 学铊投毒案的报道，也想用铊投毒。他从武汉一家化工公司买了铊，去邻居的厨 房投毒，从开着的窗户把铊放到盐里，邻居炒菜放盐，铊也就到菜里了。夫妻两 个都毒性发作，住院恢复后回家了。那个人又找那家化工公司买铊，再一次投到 食盐里。这一次可能用量比较大，邻居夫妻两个都被毒死了。邻居的4个亲属刚 好来他们家聚餐，也中毒了，但没有死。之前中毒警察根本不管，死了两个人才 引起了警察的注意，开始破案。很快就查出是有人投毒把铊投在食盐里。然后调 查武汉那些卖铊的化工公司，查出一家化工公司两次卖铊的时间跟中毒的时间很 接近。又查出曾经有人在网上求购铊，留下了一个手机号，就是投毒的人的手机 号。这个案子就这么破了。 　　更早以前，在中国的农村也发生过铊投毒案。现在能找到的最早一起是1999 年在甘肃临洮农村发生的，是一个类似于黑社会性质的团伙作案。1999年，他们 请一个仇人吃饭，把铊投在食物里，把这个人毒死了。这个人吃完饭，把剩下的 饭菜带回工地让两个女工吃，这两个女工也中毒了，不过没死，可能量比较少。 1999年朱令案还没有开始大肆报道，一般的人都还不知道。这个团伙为什么知道 用铊来投毒呢？有两种可能。一种可能是看过《白马酒店》，那本小说1990年就 已经翻译出版。还有一种可能是，那时候的《参考消息》《故事会》之类的报刊 会报道国外的铊投毒案件，像1988年在美国佛罗里达发生过的铊投毒案，FBI花 了一年时间才破案，这个案子算是一个奇案，当时在中国曾大肆报道，所以有可 能是从新闻得到的启发。 　　甘肃临洮这个团伙后来反复用铊来谋财害命。他们把铊放到饮料里，给一个 12岁的小孩喝。这个12岁的小孩中毒之后，他们找小孩的父母说有解药，给3000 块钱就用解药救你的小孩。3000块钱那时候在农村是很大一笔钱，拿不出来，那 个小孩就死了。他们还把铊放进伤风感冒胶囊给一个感冒的农妇吃，农妇中毒后， 他们也是去找农妇的丈夫说，我这里有解药，给我钱就救你老婆。农妇的丈夫不 相信他们有解药，后来这个农妇死了。农村发生这种中毒死亡案件，警察根本不 管。过了7年，到2005年，这个犯罪团伙又用暴力方式杀了两个人，这才引起了 警察的注意，把这些人都抓了，他们以前的铊投毒案件才被翻了出来。 　　这种事也不只是在甘肃发生过，湖北农村也发生过。差不多同时，在湖北鹤 峰的农村有一个会计，心胸很狭窄，跟人打牌输了吵架后心怀不满，想用铊把那 人毒死。这是2000年的事，所以肯定不是从朱令案得到的启发，应该也是看小说 或者报道得到的启发。他去重庆买了铊，回来投到受害人的饭菜里，把人毒死了。 他发现这个东西把人毒死了不会引起注意，警察还不管，所以就频繁下毒。谁跟 他因为打牌或者做烟草生意有矛盾，他就把谁毒死。连续在几年的时间里毒死了 4个人，还有3个没死的人残废了。直到2003年，他跟派出所所长也有矛盾，居然 也给派出所所长下毒。这回引起重视了，警察很快就把他抓了。如果没有搞到派 出所所长的头上，可能警察还不会管。 　　由于朱令案影响很大，2007年广泛地报道，2013年又再次广泛地报道，所以 从那之后中国的铊投毒案就很多了。有的破案了，有的没破。2007年朱令案第一 次大规模报道时，就有3个铊投毒案都没有破，这3个铊投毒案的受害者都是富豪。 一个是湖南的富豪，一个是浙江的富豪，都明显是因为生意纠纷被人用铊下毒， 后来救过来了，但下毒的量应该是非常大的，留下了后遗症。还有汕头的一个富 豪，号称“亿万富翁”，被人用铊毒死了。 　　比较近的一个案子是2015年在淄博发生的。有一个农民工叫白怀忠，也是因 为什么纠纷对施工队队长不满，在网上听说铊可以杀人于无形，很适合于投毒， 就想用铊把队长杀死。他去化工店买来铊，投到队长办公室的烧水壶里。烧水壶 是公用的，在队长喝水之前先有4个工友用烧水壶烧水喝，中毒送去了医院。白 怀忠又特地把铊投到队长的水杯里，队长才中毒毒性发作。白怀忠也假装自己中 毒，一起去住院。因为到了这个时候中国已频繁发生铊中毒，所以医生处理这类 病很有经验，马上就怀疑是铊中毒。一做检测，果然是铊中毒。警察破这个案子 也很容易。白怀忠虽然一起住院，但是表现很反常，没有铊中毒的症状，警察怀 疑是他干的，检查同时住院的6个人身上的铊，发现白怀忠身上没有铊，所以就 确定是他干的。 　　中国的铊投毒文化还输出到了美国。有一个华人叫李天乐，北大毕业，在新 泽西州的一家药厂工作。她于2013年正跟清华毕业的老公闹离婚，从药厂把铊带 回家，投毒害她老公。她老公毒性发作之后跟医生说，怀疑老婆要毒死他，给他 下毒。但医生不信，认为他是得了别的什么病，就按别的病来治疗。铊投毒在美 国非常罕见，医生不会往这方面想。李天乐还以看望老公的名义去医院继续下毒。 拖了一段时间之后，医生发现按别的病治疗没有效果，才怀疑是铊中毒，做了检 测。检测结果确定是铊中毒，可是出结果的第二天李天乐的老公就死了。李天乐 后来被判了终身监禁。 　　最近的一个案子发生在2018年。美国宾州理海大学化学系的中国留学生杨宇 凯，性格也很古怪，跟谁都合不来。他唯一关系比较好的朋友是他的黑人室友。 黑人室友毕业要走了。杨宇凯不想让他走，写了一封信骂黑人室友。又拿了铊投 在室友喝的水和牛奶里，导致室友中毒。杨宇凯被判了7～20年刑，就是最少也 要坐7年牢，之后可以申请假释，但从牢里放出来就会被遣返中国。 　　可见，铊投毒案五花八门，什么样的犯罪动机都有。铊的来源也多种多样， 有从实验室偷的、有从公司要来的、有市场上买的，还有不知道是从哪来的。有 人投毒是想杀人，也有人投毒并不想杀人，只是想教训一下或者只是为了出出气。 但有一个共同点，这些投毒者往往性格比较古怪、孤僻，甚至有心理疾病。 　　2024.01.02录制 　　2024.03.14整理 (XYS20240422) ◇◇新语丝(www.xys.org)(xinyusi.us)(groups.google.com/group/xinyusi)◇◇ 方舟子科普：生活中怎么避免汞中毒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jmGt7WckLSo 方舟子科普：不要把批中医变成黑中医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7neiFSXR5IM 方舟子讲文史：古罗马人怎么做数学运算 https://www.youtube.com/watch?v=pGqc77PYgYg 方舟子推特合集（490）2024.3.21-25 (XYS20240422) ◇◇新语丝(www.xys.org)(xinyusi.us)(groups.google.com/group/xinyusi)◇◇ 　　一份经不住推敲的专家共识 　　作者：清涛 　　《中华老年医学杂志》在今年第二期发表的《延缓衰老药物干预研究中国老 年医学专家共识(2024)》（下称《共识》）引起了笔者注意。 　　这篇《共识》的作者团队由中南大学湘雅二医院老年医学科刘幼硕领衔，并 有其他12位专家和中华医学会老年医学分会、《中华老年医学杂志》编辑委员会 共同署名。作者队伍足够权威，尤其是，刘幼硕近年已牵头制定十大指南/共识。 　　这篇《共识》一经发表就被多个相关领域企业和自媒体引用和宣传，那么这 篇《共识》权威性和严谨性如何呢？ 　　《共识》给出了包括一类药物、二类药物、干细胞治疗和中医中药在内的4 大类药物和疗法建议，每个药物或疗法种类均给出了作用机制、研究进展和建议 与推荐。毫无疑问，对于普通民众而言，他们尤其关注“建议与推荐”部分。 　　可惜这篇《共识》并未做到足够严谨。比如一类药物中的NAD+补充剂部分， 《共识》在“建议与推荐”是：烟酰胺核苷(NR)和烟酰胺单核苷酸(NMN)均是天 然产物，安全性好，可缓解因衰老导致的部分退行性疾病。 　　这样的表述无疑是给拥有暴利的NR或NMN销售公司打了鸡血，毕竟一盒60粒 的NMN在互联网销售平台售价在数百元到上千元不等，利润丰厚。很快就有生物 技术公司以《重磅！NR和NMN写入我国首部《延缓衰老药物干预研究中国老年医 学专家共识（2024）》为题并附以《共识》的相关部分截图进行大力宣传。 　　事实上，在《共识》中提及，NR和NMN的延缓衰老证据主要来自无脊椎动物 和小鼠模型，而欠缺大规模的临床研究证据。然而这些事实在“建议与推荐”部 分并未有体现，这就给了一些厂商钻空子的余地。 　　更值得商榷的是中医中药部分，这篇《共识》赫然推荐了广誉远的龟龄集。 　　《共识》称，中药龟龄集可以通过清除氧自由基、提高端粒酶活性、平衡氧 化应激和改善胆碱能系统等机制来延缓衰老，并且是“近年来经研究证实的中医 中药”。 　　事实上，龟龄集是广誉远的独家产品，是一种拥有保密处方的中药胶囊剂。 在一些自媒体号上，龟龄集入选《共识》的表述已经与其包装图片组合在了一起， 宛然是绝配的广告宣传。 　　耐人寻味的是，《共识》中龟龄集部分的两篇参考文献中，其一是2020年发 表在《抗衰来研究》（Rejuvenation Research）的论文，题为《龟龄集对衰老 大鼠的影响及其机制》，这是一项动物模型研究；其二则是2021年发表在《药理 学前沿》（Front Pharmacol）的一项小鼠研究，试图证明龟龄集对男性不孕不 育症有效。 　　一项动物模型研究的结论并不能说明龟龄集对人体抗衰老有效，而小鼠的不 孕不育研究更是跟人体延缓衰老风马牛不相及。不知《共识》专家们何以能由这 两篇参考文献得出龟龄集可抗衰老的结论？ 　　还有，尽管《共识》所有作者声明无利益冲突，但在上面所引文献中，《抗 衰老研究》论文的第五作者Hua-Lan Liu的隶属机构正是龟龄集厂商广誉远，那 么，这篇有实质利益冲突的论文能作为《共识》撰写依据吗？ 　　另外不得不提及的是，美国FDA早在多年前就将龟龄集列入了有毒禁用的名 单，《共识》是否有必要讨论龟龄集毒性？ 　　至此，人们不得不对这篇《共识》的权威性和严谨性打个问号。 　　尽管专家共识有自发性质，但它在官方发布的医学指南制定过程中发挥重要 作用，因此在撰写和发布专家共识的时候，循证医学证据、严谨的表述以及利益 冲突都是专家们必需的考量，尤其是要力求避免偏倚和误导。 　　所以，这些专家们能不能再多一点谨慎，多一点认真，多一点负责？ 　　参考： 　　https://mp.weixin.qq.com/s/m0ceqBPd9wSPvVy06ysbHw (XYS20240422) ◇◇新语丝(www.xys.org)(xinyusi.us)(groups.google.com/group/xinyusi)◇◇ 　　中国科学院高能物理研究所中国散裂中子源梁天骄贪污腐败问题举报 　　前文《中国科学院高能物理研究所中国散裂中子源梁天骄严重学术不端行为 举报》中列举了梁天骄学位论文抄袭、造假、夹带署名文章与专利等一系列学术 不端行为及其证据。本文将揭露梁天骄在中国科学院高能物理研究所、中国散裂 中子源所做的经济腐败行为，包含贪腐和违规使用科研经费造成严重浪费。 　　经济腐败问题：梁天骄为了捞钱，利用其担任中子科学部主任的权力，要求 参加所辖中子科学部的每个招标设备的工艺评审会和产品验收会。在工艺评审会 和产品现场验收会上，乙方（国内厂商）将以专家评审劳务费的名义给评委的 “劳动报酬”。表面上看，这是每个专家都收取一样的评审费。但是，梁天骄参 加全部每年几十场这样的评审会/验收会，粗略估计其担任中子科学部主任以来 收受的这种贿赂总计超过60万元（收取费用有证据）。对于如此巨额灰色收入， 梁天骄向单位申报“兼职收入”了吗？向国家税务机关申报了个人所得税了吗？ 中国科学院的职工薪资是包含业绩绩效的，对本单位采购的设备，应当属于分内 工作，不应该收取额外的专家评审费。“评审专家”与供货厂家讨论本单位需要 采购设备的技术参数与技术要求，就要求收取厂家的专家评审劳务费，这岂不是 太搞笑了吗？高能所曾于2020年3月10日颁发《 关于高能所人员参加我所项目的 政府采购评审工作不得获取评审劳务报酬的通知》，规定参加本所项目的政府采 购评审工作不得获取评审劳务报酬。作为直接领导，梁天骄不仅纵容违规收取这 种所内采购项目评审专家劳务费，而且自己还大肆收取。乙方厂家之所以乐意奉 献劳动报酬，有以下几点原因，其一、验收评审劳务费是由采购项目经费支出， 羊毛出在羊身上；其二、有利于本项目的验收；其三、有利于后续项目的中标。 这种评审费的收受对采购项目质量将造成直接的负面后果，它比直接贪腐百万课 题费所产生的后果更为恶劣，使得十几亿元的大科学工程建设失去质量保障。因 此，作为高能所东莞研究部中子科学部的负责人，梁天骄必须对其违规收取巨额 酬金负责，并对其他本所专家收取这类评审费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滥用科研经费造成严重浪费：2016年，梁天骄作为项目负责人获得国家重点 研发计划“中子散射样品环境及相关实验技术”项目（No. 2016YFA0401504）资 助。这是国家科技部首次将973计划、863计划、国家科技支撑计划、及其它一些 科研专项等整合并改为国家重点研发计划，并在当年设立了“大科学装置前沿研 究”重点专项。梁天骄在申请该项目之前无任何样品环境设备的研究与制造之经 历，在其它研究领域也没有任何突出成果，何以承担重点专项负责人并获得资助 的呢？关键在于“大科学装置前沿研究”重点专项主要是为了支持大科学装置工 程用于研制新设备，而非基础科学研究需要申请人具有很强的科研基础，申请人 需要得到大科学装置承办单位的重点推出才有可能获得。梁天骄是2016年从中科 院物理研究所（物理所）叛变跳槽转到中国科学院高能物理所（高能所）的、并 由此从副研究员升级正研究员的。当时在中国散裂中子源负责样品环境设备建造 工作的是中科院物理所的张老师，作为散裂中子源主办单位（项目法人单位）的 高能所不可能让物理所（参建单位）的张老师领头负责这个项目。因此，单位推 出了当时刚刚跳槽过来并担任中子科学部副主任的梁天骄作为项目负责人（另外 两位中子科学部主任与副主任均是物理所的人员），最终这个课题获批立项。因 此，这个资助项目与其说是批给梁天骄的，倒不如说是批给中国散裂中子源的更 加贴切。在散裂中子源平台上，由于谱仪本身可以预留给样品环境设备很大的安 装空间，非常适合采用各种极端样品环境：如高温、低温、强磁场、高压、气体 氛围、极化电场等，相关技术在国内外都已经非常成熟且广泛使用，相应设备如 高温炉、低温恒温器、超导磁体、高压腔、高压电场设备等均已大量用于中外中 子散射谱仪和线站，各种设备在国内外市场均有销售，价格也就几十万到几百万 量级。就样品环境设备而言，这种项目已经没有什么新型仪器可以研发出来的了， 可见，立项的目的就是给当时经费紧张的大科学工程以添置紧缺的设备，而非研 发全新的科研设备。该项目的执行由于梁天骄的专业基础实在太差，且没有从事 中子散射样品环境建设的工作经验，又害怕让样品环境系统人员参与研制会抢走 风头，只能安排几个毫无类似研究工作经验的亲随胡乱研发超导磁体、静电悬浮、 高温炉等等，结果可想而知：建造了零套能用的设备、发几篇没用的文章、和申 请几条专利。别说设备研制不出来，就算研制出来了也没任何价值，因为在国内 外市场上早就可以大量定制！由于项目参与人员不属于样品环境系统，完成该项 目之后也就不再从事样品环境设备研制工作，因此也就不可能通过该项目培养相 关的工作团队，这是彻头彻尾的失败。这么一个3300万的研发项目，竟然造出了 零套可用设备，经费用到哪里去了？答案毫无意外，不是挪作它用就是贪污了。 科学研究容许失败，尤其是基础研究要宽容失败，但是工程建设这么干，那就是 借“科研”的名义糟蹋纳税人民的血汗钱。 (XYS20240422) ◇◇新语丝(www.xys.org)(xinyusi.us)(groups.google.com/group/xinyusi)◇◇ 　　走出秦城监狱的父亲周扬 　　作者：周密 　　大约是1966年2～3月，肺部手术后的父亲到无锡休养。后来听说，是上海市 委书记柯庆施邀请他去的。路经上海时，张春桥还登门拜访，表现十分谦恭。在 热情接待的背后，他们正在紧锣密鼓地做一件大事，策划着“部队文艺座谈会纪 要。” 　　1966年7月1日，正式揪出了“文艺黑线上的祖师爷周扬”。不久，父亲就经 历了9年的监狱生活。 　　初出秦城 　　1975年7月13日正午，母亲突然顶着炎夏的烈日从城里换坐几次车赶到我家， 落座后连气都没来得及喘就对我说：你爸爸明天要出来了，将住到万寿路西街7 号中组部招待所。她叫我明天上午直接去那儿，并通知我在京的二哥周迈。来不 及休息，妈妈又匆匆赶回她在东城沙滩的住所――一间6平方米的小屋。下午一 上班，我赶紧到办公室给周迈打电话，什么也没敢说，就约他到西四某公共汽车 站等我。我们找了个喝冷饮的小店坐下，我悄悄地、激动地告诉了他这个消息。 在这特大意外惊喜的轰击下，周迈直愣着眼睛盯住我说不出话来。我叫他这两天 先不必过去，以免爸爸过于激动身体出问题。并嘱咐他暂时保密，对谁也别讲此 事。第二天上午我请了个病假，从办公室骑车赶到万寿路中组部招待所，终于见 到了阔别九年多的父亲。 　　父亲已是满头白发，步履蹒跚，面色苍白，语言迟钝。我心中一阵酸痛。但 表面露着微笑。母亲已在那里，她十分镇静，不提不问这些年来各自悲惨的经历， 尽量说些轻松的话题。她说，咱们家人口没减倒增加了，周迈结婚并育有二女， 周岳和周密也各添一女。说她在干校时哪个哪个熟人养鸡、养猪、赶驴、赶马时 出的洋相笑话。说她和住处的邻居相处得如何好，她学会做的酸菜、泡菜、豆腐 乳如何如何有水平。爸爸一听也很高兴，说自己在狱中学会了缝洗被子，说每月 可买30块糖，他每天一块计划着吃。但紧接着，他说听见外面大喇叭广播“最高 指示”，说“周扬属人民内部矛盾”，叫我们打听一下。我和妈妈有点莫名其妙。 下午，我先到办公室转了转，一切如常，很平静，知道今天没什么“最高指示”， 悄悄对组长老阮讲了父亲放出一事，他给了我几天“病假”。我去商场采办了脸 盆和一些洗漱用品，赶回万寿路招待所。母亲说关于“最高指示”可能是父亲的 幻听。很多关久了的人刚出来都有幻听幻觉的现象，过几天就好了。果然，第二 天父亲就不再提起。 　　我在七机部搞设计工作，自己主管一摊子事，还必须天天上班。那几天我一 下班就骑车去看看。父亲的神经很快恢复正常，他很少谈及关押期间所受的折磨， 只说耳朵残废是专案组人员揪打的。这些审讯者打人很有手段，一巴掌下去，头 “嗡”地一声，有时人就昏过去了，看不出外伤。他最怕这些人对他几天几夜轮 番审讯，几个百瓦大灯泡照在脸上不让睡觉，逼他承认是叛徒特务，他说，我没 有被捕过怎么当叛徒？他困得睡着了，人家就拧耳朵扯醒他，以至左耳朵基本被 扯掉了，残留的一半贴住耳孔长死了，变成现在这个模样。父亲谈这些事时，态 度平静，好像在讲别人的过去。他更关心的是其他老同志们的情况。听说不少国 家领导人、老帅、将军们遭了很多磨难，有的去世了，有的家破人亡，他很难过， 甚至流下了眼泪。他总说：比起他们，我这算不了什么。妈妈也常说，我们已经 不错了。 　　据父亲讲，这九年他基本上关在一处叫“交通大队”的地方，只是在最后一 个月转到秦城监狱，监狱中生活管理比较正规，日子反而好过一些。进了正规监 狱，他想此生大概就在监狱中度过了，于是拟定了一个学习计划。还说以前成天 忙忙碌碌，没时间静下心来好好读书、好好想想。关押期间他已通读了马恩列斯 毛全集，也算是九年来一大收益。他还想要一些书，催妈妈赶快去给他找或买。 妈妈说，以前的家――东城沙滩孑民堂现在军管住着，家里的书库已让红卫兵抄 偷搞得乱七八糟，最糟的是，北京师范大学和南开大学的学生都在老师带领下进 去过几次，挑走了不少有价值的书。而且现在也不可能进去，书店也没什么书卖， 叫他老实休息几天吧，别老想着书了。 　　父亲最骄傲的是，这么多年来他从未服过安眠药，从未失眠过。他说：我这 个人毛病很多，犯过很多错误，可我不反党不反毛主席，又不是叛徒特务，为什 么睡不着呢？不过，出狱前几天接到专案组通知后，他在床边赶了三天，把“检 讨书”写完交上去，在狱中住了最后一夜，这一夜他通宵失眠了。 　　在万寿路招待所 　　在万寿路招待所，父母住进办公楼二层一间大办公室，足足有30平方米。右 边有一间约8平方米的小房间，大概是原来的资料间或秘书间，通门上着锁，左 边通着一个厕所。办公室是50年代两开的毛玻璃门。大约第2~3天。我发现右边 小间也住上了人，有一位三十来岁的军人出入。那个年代人们讲话都十分小心， 我从屋里看见门外一个站着的人影，显然是那个隔壁的军人有意站在那儿倾听。 我不免心生愤怒，就大声在屋里嚷：“什么野狗在偷听，有种就进来谈谈吧。” 妈妈急得冲我摇手，那人影立刻走开了。第二天妈妈笑着告诉我，隔壁来住的是 黄克诚同志，他眼睛瞎了，那个陪着他的可能是警卫员或秘书，可惜没过几天他 就搬走了。 　　这个办公大楼里还住着蒋南翔、舒同等人，大院里住过陈丕显、帅孟奇、宋 任穷、王从吾、周桓、刘景范、马文瑞、强晓初、卓雄、侯金镜、郭小川……等 等。住在办公楼里的在食堂吃饭，到锅炉房洗澡，那儿有几排淋浴喷头，每周男 女轮流使用。招待所办公楼后面还有四座二层小楼，每楼可住两家，配有独立的 卫生间和厨房。 　　开始几个月父母在食堂吃饭，逢周日我和孩子们去，或有客人来，就一块上 街吃一顿，父亲要求不高，还是老湖南的特点，有红烧肉和辣椒就行。那时没有 现在这么多吃饭的地方，我们常去的是翠微路商场旁边的小饭馆，偶尔也去新侨 饭店楼下打打牙祭。有次在新侨饭店下面碰见几个京剧界名角，看见父亲都跑过 来紧紧握着手不放，激动得流眼泪。那时父亲尚未“解放”，不好多谈，只向他 们询问了几位名家的情况。对于经历了十年浩劫的文艺界人士来讲，过去的“文 艺沙皇”周扬已经快变成慈祥老人了，他们那高兴劲我都感到意外。过了不久， 原中宣部马关同志找到一个煤气罐，我找到一大块木板作厨案，又备了些锅碗瓢 勺，就在厕所里搭起一个简易厨房，有时妈妈自己做做饭，总比食堂可口和便宜 一点。 　　不久，又解决了洗澡问题。锅炉房的淋浴室地滑人多，容易出事。后来果然 有一位老干部在那儿滑倒摔伤，不久便去世了。这人也姓周，也是湖南人，1926 年的老革命，参加过南昌起义和广州起义的老同志，就这么在锅炉房淋浴室摔死 了。父亲那时年近七十，动作又笨，妈妈不放心他一人去，就只能打水在厕所兼 厨房里给他擦擦身。后来舒同也住进这个大楼，他那儿的卫生间里有个澡盆。那 澡盆多年不用，塞满垃圾，脏不忍睹。妈妈和他们去大清理了一番，说足足用了 半盒去污粉才擦洗干净。之后，我父母、舒同、蒋南翔几个人轮流到彼处洗澡。 用前，我妈擦盆放凉水，他们则从水房各打一两壶开水兑入。每人每周能洗一次， 直到搬走。 　　万寿路招待所大院住的几乎全是等待分配和等待“解放”的老干部。他们常 在一起散步聊天，交流信息，生活得比较清闲，相处得很亲密。谁家得了或做了 些什么好吃的，常常分送左邻右舍。谁的身体不舒服，需要看病拿药，左邻右舍 通过各种关系找车送医院。 　　“四人帮”倒台前后，万寿路招待所还是组织部长郭玉峰的天下，生活上的 诸多不便主要靠老同志们之间相互照顾。 　　有一次，不知谁得到了一些足球票，老头们请招待所派个车去趟体育场。那 年头得张票不容易，派车更难。据说，招待所所长请示了郭部长之后，同意派一 辆专门运送院内垃圾的130小卡车去。老头们一听，干脆不去了。 　　不管郭部长怎么不痛快，来招待所看望这些老干部的人还是一天天多了起来。 特别是当时已经复出的邓小平正大刀阔斧地搞整顿，大家都很高兴。来客们往往 同时看好几家，也带来不少“小道消息”，这些消息多半是叫人充满希望的。有 次章蕴妈妈来看帅孟奇妈妈，也顺便看看我爸，一谈，原来他俩不仅都是湖南人， 还是小学校友。章妈妈鼓励父亲耐心等待“解放”，一定要把身体养好，年届七 十的她还示范做了一套保健操教父亲。无奈父亲实在缺乏体育细胞。只好由母亲 代学。 　　这期间，吴德、丁玲、冯雪峰等人的孩子都来看望过父亲，更不用说一大堆 文艺界的老朋友、老部下了。有梁斌黄胄兄弟，陈荒煤夫妇，杨沫，等等，在北 京的文艺界名人来得真不少。王昆阿姨心灵手巧，看见父亲的羊毛衫肘部破了一 小块，她拿回去织补了一番，做得天衣无缝，连我妈这针线活儿不错的人都赞叹 不已。任白戈的儿子会使缝纫机，他给妈妈做了两条布睡裤。“文革”前的炊事 员小李，已经回农村了，每次来北京都带上他做的父亲最爱吃的一只烧鸡或一碗 粉蒸肉。有个人从南方带来一大筐嘉兴粽子，下了火车就直接送到招待所，粽子 多，妈妈赶紧分送大院内熟人。当时父亲前途未卜，党报上还时不时地批判他一 下，朋友们这番真情关切给父母带来许多温暖。 　　我和孩子们周日才去，碰见的人不多。有一次正好碰上父亲的老警卫员王保 群带着老婆孩子来访。我们一块儿去翠微路小饭馆吃了一顿。王保群从1946年张 家口时就跟着父亲，张家口撤退时他们刚从外地返回（当时妈妈带着我和弟弟一 月前已撤走了），在他们赶回住所收拾完文件和被褥跑到院子里时，敌机已开始 轰炸，街上人们四散奔逃，他们的马也丢了，王保群赶紧在路上抓到一头乱跑的 毛驴，才和父亲仓皇跑出张家口。解放后他在文化部做些行政后勤的工作。没想 到这么老实巴交文化不高、出身贫寒不贪不腐的老党员，“文革”中居然受周扬 牵连被遣送回原籍。这次来北京看我父母亲时，他已知自己患肝癌，回去没多久 就去世了。 　　1975年8月27日，中央专案组对周扬有个结论：“犯有严重路线错误，属人 民内部问题。本人做了检讨。恢复其党的组织生活，原工资照发，补发审查期停 发的工资，由中央组织部分配工作。”这几条指示当时的部长郭玉峰均未执行。 　　恢复组织生活，对于那一代人来讲比生命还重要，因为这意味着党还承认你 是个党员。母亲从1972年起每月有20元生活费，后来又加到30元。她无处去交党 费，就每月留下2元（后加到3元）用手绢包好准备将来交。1975～1976年父亲无 处过组织生活，无异于头上还悬挂着一把利剑，不仅他本人，母亲和我也觉得是 件大事。谁能想到三十多年后，不少党员懒于参加组织生活，借口病假事假躲着 不去，不交党费没关系，工资里直接扣，想退党都不容易，时代在变啊! 　　原工资也没照发（父亲的工资大概是三四百元左右），每月30元生活费。好 像是1978年底前后父亲才拿到全工资和补发工资，他们把补发的一半交了党费。 母亲1975年6月就拿到补发工资一万多元，她给自己留了2000元，其余全部分给 亲属们和一些生活困难的过去的工作人员。父亲出来后，她尽其所能买了三七粉 天麻人参等补品给父亲吃，使父亲的身体很快得以恢复。 　　当时院内老头子们个个积极锻炼身体。父亲只会快速散步，每天按自定的标 准在大院内走几圈。快步走完若是碰上伴儿，还能边走边聊，其乐融融。我见到 过的就有宋任穷、郭小川等。有时他自己边走边想什么，还曾一头撞到树上。 　　1976年1月8日，周恩来总理去世，大院内老干部们个个伤心落泪，父母和我 们全家都痛哭失声。春节前几天我去万招，大门口碰见了聂力，她刚从宋任穷伯 伯家出来，专程来此嘱咐大家春节期间最好在家待着，不要走亲访友，说现在形 势比较严峻，叫我转告父母和其他熟人。3月下旬我出差去靶场，5月上旬回京， 正在查“四五”运动。7月朱老总去世，7月28日唐山大地震。万寿路招待所的墙 根里侧扯起一溜塑料棚，一家一个。大女儿阳阳十四岁，乐得不用上学，正在一 个棚下忙来忙去帮着姥姥料理家务。大地震后，父母搬进后面小楼去住，条件好 多了。不久，又请了一个阿姨做饭，大大减轻了妈妈做饭洗衣的杂务负担。 　　用妈妈的话讲，那几年的生活虽然开始苦一点，倒真像回到了延安时代。对 于刚刚经历了十年浩劫的父母来讲，确实过了几年充满希望和轻松愉快的生活。 　　父亲承受的最后一击 　　父亲一生对毛泽东崇拜之至，不管毛主席一生犯多大错误，他都只往好处揣 摩毛的动机。早在1976年前后，估计他就和有些人讨论过毛主席为什么要发动 “文革”的问题，他对我说，有人说是“帝王思想”，另一些人说是“急于建成 社会主义的极左思想”，父亲当时好像还没想清楚。不过在他眼里毛泽东仍是一 个伟人，人无完人，伟人也一样。毛泽东去世时，他流下了真心的眼泪。 　　我理解父亲的这份真情。 　　1927年“4・12”白色恐怖开始后，父亲抱着一腔救国救民的热血加入共产 党。上世纪30年代中期，上海党组织遭破坏，父亲独撑局面，为保存左翼文艺做 出重大贡献。但“他需要支持的时候没有得到支持。”又因他当时年少气盛，没 有处理好和鲁迅的关系，挨了骂，带着一肚子委屈到了延安。 　　在延安，父母首先是有了回到家的感觉。不用躲避国民党的追捕。生活虽艰 苦，但有了保证，不用为没钱发愁。他心情舒畅，工作积极。看来毛泽东对这个 勤奋能干的年轻人也很赏识，安排住处，促膝谈心。当1939年底周立波到达延安 时，父亲对他说：“立波，我们找到了自己的领袖。”不难想象，当年轻的周扬 遇到一位雄才大略的领袖人物，并得到他的信任和理解时，他便自然地从心底生 出“士为知己者死”的情结。从此，他跟定了领袖，跟了一辈子。完成了一个忠 臣的使命。 　　对建国后中国历次政治运动直到“文革”的错误，他认为不能都推到毛主席 一人身上，全党都有责任。30多年来，知识界文艺界受到的伤害最重，作为当年 的领导者，父亲愿承担一切责任，从不上推下卸，他给许多蒙受了冤屈的老同志 们道歉，不去辩白具体真相。人家骂他也不在意。有时，连了解内情的妈妈和他 的老秘书露菲大姐都愤愤不平，他就说：“人家委屈了二十多年，大半辈子都过 去了，吐吐怨气骂骂人也可以理解嘛。”他和我谈到有人反对“伤痕文学”时说： “人家受了那么多伤害，为什么不能写写伤痕？”每当他对我说起这些老同志们 经受的磨难和委屈时，从不提及这些人本身的一些缺点毛病，我感到他的道歉完 全出自内心，是坦然和真诚的。如果人们能从同情弱势者的习惯氛围中走出来， 冷静地审视一下历史，他们会发现，如果胡风或丁玲当了权，正如贾植芳先生所 说，可能他们“比周扬还周扬”。 　　“文革”之后的父亲，是能深刻反思的少数共产党人之一，以至被人看做是 “党内异端分子”。我想是他没有把党走过的弯路只看成是毛主席和“四人帮” 的错误，而是有着更深刻的原因。为了纪念马克思逝世100周年，1983年3月7日， 父亲在中央党校作了《关于马克思主义的几个理论问题的探讨》的报告。这个报 告是中央安排的。他在报告中讲到“异化”和人道主义的问题。报告说：“所谓 ‘异化’，就是主体在发展的过程中，由于自己的活动而产生出自己的对立面。 然后这个对立面又作为一种外在的、异己的力量而转过来反对或支配主体本身”、 “由于民主和法制的不健全，人民的公仆有时滥用人民赋予的权力，转过来做人 民的主人，这就是政治上的异化，或者叫做权力的异化。”没想到，这一段话引 起了轩然大波，由此引发了批判“人道主义和异化”的重大政治事件。这一事件 给了父亲最后一击，一年后他便倒下不起，直到去世。 　　记得1984年秋父亲住院不久，大约已进入冬季，听妈妈说，耀邦同志专门派 人送来一个西瓜，那是朝鲜送给耀邦同志的，一共只有几个。当时反季节水果极 少，不像如今一年四季水果都能买得到，所以十分珍贵。我觉得，在当时，胡耀 邦同志也只能用送西瓜对周扬表示一点安慰而已。 　　晚年的父亲为大多数文化界知识界的人们称颂。至死忌恨他的是极少数。袁 鹰回忆1984年12月29日的中国作协四次代表大会开幕时说，周扬从医院打来电话 祝贺，“十秒钟的简单祝贺博得了两分钟的不息掌声。”“没有人发号令，没有 人在主席台上带头，掌声完全是自发的，真心诚意的。”1月3日，356个代表自 发签名的慰问信和十一个省、市、自治区的作家代表团的联名信送到医院。我看 过这两封信，是用毛笔（或粗水彩笔）写在几张大白纸上的。这信的思想是真诚 的，感情是深挚的。 　　在饱受病魔五年多折磨之后，1989年7月31日，父亲默默地走了。 　　我从机关赶到医院，父亲已经去了。老秘书露菲大姐已到，我六神无主，全 凭露菲张罗。没多久，一些领导和父亲昔日的部下也来到医院，大家决定暂时瞒 着住在医院的母亲。把父亲遗体送到太平间后，我们赶紧回家布置了灵堂。院子 里已经来了不少文联的同志，在夏义奎同志和露菲的指挥下，一切有条不紊。 　　第二天开始，李瑞环、温家宝、王忍之、朱厚泽、翟泰丰等也来了，父亲生 前战友部下学生朋友，母亲的熟人朋友学生，吊唁者络绎不绝，灵堂（客厅）摆 满鲜花，只好把沙发搬到厢房廊下。院子里排满花圈。 　　父亲在三个单位任职：中宣部，社科院，文联。也应是官方的丧事办理单位， 不过实际上来的主要是文联的人。多半是夏义奎和露菲的部下，他们从早到晚不 辞辛苦，有事我们一起商量，我就定心了。 　　习仲勋同志来了两次，关心得很具体，嘱咐一定要把丧事办好，看到他很难 过的样子，我都不知道该说什么。宋任穷伯伯和钟阿姨来，建议把告别式定在9 月，因为8月份中央领导人多数不在北京，同时，叫我把《周扬生平》稿好好找 人看看。《周扬生平》原稿是顾骧同志写的，我作了少许修改，送交陆定一伯伯 审阅。很快就收到了他的回信和回稿。陆伯伯比父亲有过更多的血和火的战斗经 历，几十年一起工作，两人意见未必完全一致，平时私人来往不多，他们是“君 子之交淡如水”的知己。有这些可信赖的长辈的支持，我不怕什么了。 　　9月5日早上，母亲坐在轮椅上到北京医院和父亲最后告别。她的眼泪早已流 干，呆呆地看着父亲，抚摸着他干柴一样的手，坐了一会儿。她已虚弱得不可能 去八宝山了。我托好朋友吴铁梅陪妈妈回友谊医院。一个多月后，妈妈也随父亲 去了。 　　父亲的告别仪式十分隆重，从北京医院到八宝山，灵车队伍很长，前面警车 开道，在长安街上由东到西呼啸驶过，引起不少行人驻足观看，好不威风。八宝 山第一告别厅前人头攒动，花圈一直摆到了大门口，不够，又上库房取。中央领 导人几乎全部到场。 (XYS20240422) ◇◇新语丝(www.xys.org)(xinyusi.us)(groups.google.com/group/xinyusi)◇◇ 　　23名中国游泳选手东京奥运会前药检阳性，仍参赛并夺牌 　　记者：MICHAEL S. SCHMIDT, TARIQ PANJA 　　2024年4月20日纽约时报 　　在2021年东京奥运会开幕前7个月，23名中国顶尖游泳运动员对同一种强效 违禁物质的药检结果呈阳性，但在中国高层官员悄悄帮他们洗清了禁药嫌疑，且 负责监管体育兴奋剂的全球机构决定不予干预后，他们得以逃避公众的审视，继 续参加比赛。 　　其中几名检测结果阳性的运动员（包括近一半参加东京奥运会的中国游泳队 队员）后来还赢得了奖牌，包括三枚金牌。许多人目前仍在为中国队效力，一些 人预计将在今夏巴黎奥运会上再次角逐奖牌，其中包括两枚金牌得主张雨霏。 　　中国在其反兴奋剂监管机构的一份报告中承认了阳性检测结果，称游泳运动 员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摄入了微量违禁物质，因此没有必要对他们采取任何行动。 　　但《纽约时报》的调查发现，这一此前未经媒体曝光的事件在反兴奋剂界引 发严重分歧，长期以来，中国在这方面的记录都是一个导火索。美国官员和其他 专家表示，这些游泳运动员本应被禁赛或公开身份，等待进一步调查，他们表示， 中国的体育官员、世界游泳联合会（游泳项目的国际管理机构）、世界反兴奋剂 组织（全球兴奋剂检测监管机构）却听之任之。 　　尽管中国反兴奋剂官员与世界泳联高级官员之间的电子邮件似乎表明可能存 在违规行为，而且至少必须公开承认，但这些机构还是决定不采取行动。 　　虽然其他国家和国际反兴奋剂官员多次向世界反兴奋剂组织提供情报，表明 中国游泳运动员存在掩盖事实和使用兴奋剂的情况，该机构选择不追究运动员的 责任，并表示对于中国的说法，“缺乏任何可信证据”来予以质疑。世界反兴奋 剂组织为其不采取行动的决定进行了辩护，称这些批评没有根据。 　　根据两位知情人士和《纽约时报》查阅的一份文件，美国联邦调查局在过去 的一年获悉了这些阳性药检结果，中国为这些运动员开脱的理由，以及世界反兴 奋剂组织的不作为。 　　最近几周，联邦调查人员已采取措施，进一步了解相关情况。联邦调查局发 言人拒绝置评。美国当局的调查所基于的是一个强大的新工具：2020年通过的一 项法律赋予司法部权力，对于试图通过兴奋剂破坏国际体育赛事的行为进行刑事 诉讼，无论使用兴奋剂的行为是在哪里发生的。 　　在回应时报采访的声明中，美国反兴奋剂机构指责世界反兴奋剂组织未能履 行使命。 　　美国反兴奋剂机构首席执行官特拉维斯・泰格特表示：“对于清白的运动员 来说，这像是从背后捅了一刀，也是对所有公平竞争、遵守规则的运动员的严重 背叛。”他承认自2020年以来，该机构曾多次向世界反兴奋剂组织提出中国游泳 运动员使用兴奋剂的指控。“所有那些掩盖这些阳性结果、压制勇敢举报者声音 的肮脏之手，都必须依照法规充分追究责任。” 　　本文是建立在对机密文件和电子邮件的查阅（包括由中国的反兴奋剂机构编 撰并提交给世界反兴奋剂机构的一份报告），以及对世界各地参与反兴奋剂工作 的人士采访基础之上。一些采访是在不透露消息来源的基础上进行的，因为他们 未获授权公开发言或担心遭到报复。 　　在报道过程中，时报的记者了解到，德国公共广播公司ARD的一个团队也在 调查这起事件。ARD与时报分享了一些报道和视频片段，两家新闻机构同意协调 发布他们的调查结果，这些调查结果是双方各自独立得出的。 　　接受时报采访的反兴奋剂、药检和合规方面的专家表示，对中国游泳运动员 事件的处理，以及对阳性检测结果的秘而不宣，违反了长期以来旨在确保精英体 育运动的透明度、问责制和公平竞争的先例。 　　事件还暴露了在体育运动中兴奋剂监管制度的缺陷。作为世界上最强大的国 家之一，中国能够将最近违禁药物检测呈阳性的运动员派往世界上最引人注目的 体育赛事，他们在那里创造了世界和奥运会纪录，而没有任何的公开披露。 　　中国反兴奋剂中心的一项调查显示，事件源于受污染的食品供应，一些专家 认为这一结论不可信。 　　在报告中，中国的调查人员描述了中国许多顶尖游泳选手在2020年最后几天 和2021年头几天入住同一酒店，参加一场国内赛事。在游泳运动员的违禁药物 （一种可以提高成绩的心脏处方药）检测呈阳性两个月后，中国调查人员报告说， 在酒店的厨房里发现了微量的这种物质。 　　尽管得到了中国警方的帮助，但他们的报告没有提供证据证明这种药物是如 何出现在那里的。但他们得出的结论是，游泳运动员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摄入了少 量药物。 　　世界反兴奋剂组织在一份声明中证实，它“仔细审议了”中方的决定，并在 咨询了科学家和外部法律顾问“以彻底检验中国兴奋剂中心提出的污染理论”后， 决定不采取行动。 　　世界反兴奋剂组织的科学与医学高级主任奥利维尔・拉宾在声明中表示， “最后我们得出结论认为，没有确凿的依据来质疑所声称的污染。” 　　与世界反兴奋剂机构的立场相反，总部位于瑞士的国际检测机构表示，它对 此案的评估仍在进行中。该机构是在早些时候俄罗斯爆出兴奋剂丑闻后成立的， 旨在为全球体育竞赛提供额外的独立监督。 　　中国反兴奋剂中心在一份声明中表示，该协会确定其运动员没有违反任何反 禁药法律，因此没有义务在未经运动员同意的情况下公布与此案有关的任何细节。 　　中国游泳协会没有回复就检测结果置评的传真。 　　游泳运动管理机构证实，反兴奋剂委员会已经对这些案例进行了审查，并接 受了独立专家的严格检查，但没有提供更多细节。“世界游泳联合会相信，这些 AAF都得到了认真和专业的处理，并且符合所有适用的反兴奋剂规定，包括《世 界反兴奋剂条例》，”该联合会称。AAF指的是不良分析结果，即阳性检测。 　　游泳运动员在不知情的情况下摄入这种物质的说法为中国政府打破正常的反 兴奋剂规定提供了依据。通常情况下，政府会公开宣布相关运动员暂时停赛，等 待进一步调查，尤其是在食品污染调查结果尚未确定的情况下。 　　中国政府和全球监管机构当时对此事的处理遇上了一个特别敏感的时刻。这 些游泳运动员计划在几个月后参加东京夏季奥运会，而饱受大流行肆虐的中国将 在第二年举办冬季奥运会。 　　世界反兴奋剂组织对涉及中国游泳运动员的阳性检测结果的处理方式与不到 一年后它在面对一名俄罗斯花样滑冰运动员的极其相似事件的处理方式形成了鲜 明对比，这位名叫卡米拉・瓦利耶娃的花滑运动员在2022年北京冬奥会前夕也被 检测出同一种不得使用的心脏药物曲美他嗪结果呈阳性。她被检测出相对较低的 药物含量，她将结果归咎于食物受到了污染。 　　在这起事件中，世界反兴奋剂组织迅速且成功地对俄罗斯反兴奋剂机构宣称 瓦利耶娃没有违规的决定提出了上诉，最高体育法院最终裁定禁止她参加国际比 赛四年。 　　瓦利耶娃事件发生前，世界反兴奋剂组织被指控多年来无视俄罗斯系统性使 用兴奋剂的迹象。自该丑闻发生以来，一些国家的反兴奋剂机构推动该机构的改 革，希望确保这个世界兴奋剂监督机构再也不会任由一个国家自己调查自己。现 在，该机构似乎再次面临类似的质疑。 　　国家荣耀 　　作为展示国家实力和能力的一种方式，奥运会是中国政府的骄傲。近年来， 中国尤其重视可以大量获得奖牌的体育项目，包括游泳等大型项目，也包括女子 举重等小型项目。 　　奥运会在广大民众中也深受欢迎，中国运动员在游泳项目上的突然崛起―― 这既带来了巨大成功，也带来了巨大的丑闻――更加提高了这项运动的知名度。 国家新闻媒体已经开始预测巴黎奥运会的“辉煌”。 　　新冠大流行一年后，药检阳性的事件开始出现，当时反兴奋剂机构担心许多 国家的旅行禁令和边境关闭会使作弊变得更加容易。这些限制会减少在国际赛事 中进行药检的机会，并导致几乎完全依赖各国自己的反兴奋剂机构。 　　在2020年12月到2021年1月于石家庄举行的一个为期四天的新年赛事中，二 十多个中国游泳运动员的药检结果呈阳性。石家庄是一个拥有约1100万人口的省 会城市，位于北京西南部数小时车程的地方。 　　这次比赛由中国国家游泳协会主办，目的是在为200名中国顶尖运动员进行 竞技热身，这些运动员在大流行期间一直在进行封闭训练，但当时距离夏季奥运 会的国家预选赛只有几个月的时间，奥运会将于7月底在东京开幕。 　　在比赛中，按照惯例，中国反兴奋剂中心对每个项目的前两名选手，以及29 场比赛中的其他一些选手进行了检测。 　　按规定，样本应立即送往有资质的实验室进行分析，并向世界反兴奋剂机构 和世界游泳运动的管理机构世界泳联报告。但由于尚不清楚的原因，石家庄的检 测结果直到2021年3月15日，即两个半月后才上报给跟踪所有运动员检测情况的 计算机管理系统。中国反兴奋剂中心称，由于大流行，世界反兴奋剂组织允许它 将检测结果采集后冷冻一个月。 　　最终，根据中国反兴奋剂中心撰写的61页调查报告（时报查看了该报告）， 共对39名游泳运动员进行了60次检测。这些尿样中有28份呈阳性，涉及23名参赛 选手，不合格率之高令人震惊。所有样本都检测出了同一种药物――曲美他嗪， 即TMZ。 　　TMZ是一种处方药，用于心脏病患者。它被列入一类可受到最严厉惩罚的提 高成绩药物。它可以帮助运动员增强体力和耐力，加快恢复时间，由于在体内迅 速排出，因此很难被发现。 　　俄罗斯花滑运动员瓦利耶娃对TMZ的检测结果也呈阳性。在解释对其禁赛决 定的法庭裁决中，仲裁员引用了一些科学研究，指出TMZ“在精英体育运动中被 广泛推荐，特别是作为在大运动量训练中对心脏的支持”。 　　中国反兴奋剂中心的检测实验室报告称，在其游泳运动员的样本中仅发现了 微量的TMZ。但任何数量的TMZ都足以被认定为检测不合格，并被立即暂时停赛， 除非是在最罕见的情况下，其中包括中国给出的那种解释。 　　没有实施任何停赛处罚，也没有进行任何公开披露，这些游泳运动员参加了 几个月后的奥运会预选赛，然后是东京奥运会，而世界反兴奋剂组织并没有试图 阻止他们参赛。如果他们中的任何人被禁赛，哪怕只是暂时的，也很可能会危及 他们参加预选赛的能力，更不用说会让中国受到国际监督和批评了。 　　与中国反兴奋剂中心报告中的说法相反，TMZ在中国游泳界并不是一种陌生 的药物。2014年，中国最伟大、最著名的游泳运动员、奥运冠军孙杨在一次重要 比赛中被检测出TMZ阳性，被禁赛三个月。(他目前正因另一起事件被禁赛八年， 后经上诉减为四年）。 　　这次，检测人员甚至从更多奥运选手身上采集到了阳性结果，包括以下明星 运动员： 　　? 张雨霏，她后来在东京奥运会上夺得了四枚奖牌，包括两枚金牌。她还帮 助她的自由泳接力赛队友们创下了世界纪录 　　? 汪顺，他在东京奥运会上夺得了200米个人混合泳冠军，成为中国仅有的 两名在奥运会个人游泳项目上夺金的男运动员 　　? 覃海洋，他在去年成为男子200米蛙泳世界记录保持者 　　这三人都会在参加奥运比赛期间接受药检，没有他们在东京检测阳性的报告。 　　中国人最终提交的报告称，调查人员在参加比赛的大多数游泳运动员和教练 入住的石家庄华阳假日酒店厨房的水槽下水管、香料容器，以及炉灶通风口处发 现了微量的TMZ。但调查人员从未宣称在游泳运动员吃的任何食物中发现过这种 物质。 　　报告称，中国调查人员为观察身体如何处理TMZ，甚至进行了人体实验。他 们仔细看了视频监控录像，询问了所有的运动员。但他们没有确定违禁药是从哪 里来的，也没有说明它为什么会出现在厨房里。 　　还有证据表明，中国的反兴奋剂当局在2021年3月15日（即提交药检阳性结 果报告的当天）就知道，他们面临不得不将运动员的姓名公开出来的可能性。那 天，中国反兴奋剂中心的最高法律官员在发给她在世界游泳联合会的同级官员的 电子邮件中写道，“初步审查和初步调查表明，这些不是一般的”阳性检测结果。 　　“我们目前正在对这些结果展开全力调查，”这位名叫林海燕（音）的官员 写道。 　　同时，林女士在信中引用现行规定提出要求，“为了保护运动员的隐私，确 保他们配合调查，请对运动员的信息和情况严格保密，直到中国反兴奋剂当局公 开披露为止。” 　　时报获得的电子邮件还显示，到2021年4月时，至少两名世界反兴奋剂组织 的高级官员――该机构的最高级官员和最高法律官员――已获悉了中国游泳运动 员的药检阳性结果。 　　中国调查人员在2021年6月提交的报告中排除了膳食补充剂受污染、或有人 故意破坏是药检阳性的原因。但他们没有解释一种只能口服的处方药如何污染了 整个厨房。 　　世界反兴奋剂组织说，样品中药物的浓度低，以及药检结果时而阳性、时而 阴性的情况，“进一步支持了厨房受污染的情况”。 　　中国的报告指出尿液样本中的TMZ浓度低，因此得出了“不可能”是故意服 用兴奋剂的结论。 　　这个说法遭到了时报就此事咨询的五名独立专家的驳斥。他们说，低浓度的 另一种很可能的解释是，运动员服用的药物已处于排泄的末期。 　　根据反兴奋剂的规则，在中国游泳运动员的样本中发现的那类药物的阳性检 测结果，会导致启动运动员被临时禁赛的程序，该程序只是在最罕见的情况下、 在满足了很高的标准后才会被中止――通常只有在证明了食物被意外污染的情况 下。 　　这给中国的报告提出但没有给出证明的理论――食物被污染――提供了一条 让运动员在不受到惩罚的情况下被证明清白的潜在途径。 　　全球担忧 　　全球的反兴奋剂体系在很多方面建立在信任的基础上，因为世界反兴奋剂组 织必须依靠各国反兴奋剂官员网络来监管每个国家自己的运动员。正如十年前俄 罗斯策划的国家支持的大范围服用兴奋剂的行为曝光后，世界发现的那样，一个 国家的反兴奋剂机构不履行其责任，能腐化整个体育项目以及奥运会和其他世界 锦标赛的结果。 　　为了降低这种风险，只要有人提出怀疑，或如果国家的反兴奋剂机构似乎偏 袒本国运动员时，世界反兴奋剂组织按理就该介入。 　　这样的话，集中出现的大量药检阳性结果，以及这种不寻常的说法――这些 结果是众多运动员吃了受污染食品造成的――可能原本值得进行更深入的独立调 查。 　　不过，药检结果阳性的消息开始泄露出来。 　　在举行东京奥运会的大约同一时间，国际检测机构收到了举报上述事件的有 关证据，该机构随后进行了自己的调查，对中国的调查结果提出了质疑。 　　这家简称ITA的机构在一份声明中写道，“在对收到的仍然有效的信息进行 全面评估的同时，ITA已在2021年、2022年、2023年，乃至今日，进行了多次有 针对性的后续检测任务。” 　　美国的反兴奋剂官员收到了举报人提交的多条举报，并将它们转交给了世界 反兴奋剂组织。举报人指责中国不只是掩盖了20多个存在问题的药检结果。举报 人给出姓名的几名游泳运动员与报告中药检阳性的人相符。 　　世界反兴奋剂组织官员在收到美国人转交的一项举报后告诉美国反兴奋剂组 织官员，“他们对这些指控记得很清楚”，他们掌握着“2021年夏天的相同情 报”，但“没有推动世界反兴奋剂机构进行调查的动力”，美国反兴奋剂机构在 回答时报记者的提问时表示。 　　这一决定让时报采访的几名拥有多年体育兴奋剂案件经验的科学家和专家们 感到不安。虽然他们都拒绝接受中国报告的说法，即运动员样本中发现的低浓度 药物意味着故意使用兴奋剂几乎是不可能的，但他们在污染是最可能导致药检阳 性的原因的可能性上存在不同意见。 　　体育运动兴奋剂方面的世界顶级专家之一戴维・考恩曾长期担任世界反兴奋 剂组织认可的英国实验室主任，他说，他无法就是否“发生了污染，或（服用了） 药理上有效剂量”的药物得出结论。 　　但即使是专家们存在的分歧也揭示了一个共同点：他们都一致认为，在一个 地方得到了大量的阳性结果，以及这些结果对中国、对反兴奋剂运动，以及对不 久召开的东京和北京奥运会的利害关系本该促使世界反兴奋剂组织或世界游泳运 动联合会采取更加积极的行动。 　　已知的是，世界反兴奋剂组织自己的数据显示，2021年检测出TMZ阳性结果 激增。2020年，全球范围内只检测到三例TMZ阳性结果。2022年检测的阳性结果 是18例。但2021年检测的阳性结果是37例。 　　世界反兴奋剂组织前总干事戴维・豪曼说，他看过中国反兴奋剂中心的报告。 他把中国的情况描述为“令人震惊”。 　　“我十分担心，”豪曼说，他现在是田径运动的独立反兴奋剂机构田径诚信 组织的主席。他说，发现药检阳性结果后本该遵循的重要程序似乎并未遵循。 　　“那种结果立刻给我的印象是，也许这项运动中有某种形式的让游泳运动员 为东京奥运‘做准备’的计划，”豪曼说。 　　豪曼是在世界反兴奋剂组织在瑞士洛桑举行的年度研讨会间隙接受采访的。 在研讨会的最后一晚，该组织举办了一场盛大晚会，1000多名官员齐聚一堂，庆 祝该机构成立25周年。 　　许多人在晚会上发表了贺词，包括国际奥委会主席托马斯・巴赫。他在贺词 中赞扬了世界反兴奋剂组织在打击比赛作弊方面所起的作用。 　　Claire Fu自首尔、艾莎(Alexandra Stevenson)和Zixu Wang自香港、 Matthew Cullen自华盛顿对本文有报道和研究贡献。Tariq Panja是时报全球体 育记者，重点关注与体育界有关的金钱、地缘政治，以及犯罪故事。点击查看更 多关于他的信息。 　　翻译：纽约时报中文网 (XYS20240422) ◇◇新语丝(www.xys.org)(xinyusi.us)(groups.google.com/group/xinyusi)◇◇ 　　共和党金主、一家房地产初创企业和TikTok的起源 　　记者：马语琴, LAUREN HIRSCH 　　2024年4月18日纽约时报 　　2009年，杰夫・亚斯还不是共和党的大金主时，他的公司海纳国际集团投资 了一家中国房地产初创企业，它号称拥有复杂巧妙的搜索算法。 　　那家名为九九房的公司曾承诺帮助买家找到他们的理想住房。文件显示，亚 斯公司旗下的一家中国子公司的员工曾在幕后深入参与了九九房的创立，公司的 想法是他们的，他们也为九九房精心挑选了一名首席执行官。他们在一封电子邮 件中写道，首席执行官不是公司的“真正创始人”。 　　作为一个房地产网站，九九房以失败告终。但据海纳的前承包商提起的诉讼， 这家公司意义重大是因为后来发生的事情。诉方称，九九房的首席执行官及其搜 索技术后来出现在了海纳投资的另一家企业――字节跳动。 　　字节跳动是TikTok的所有者，据跟踪风险投资的公司CB Insights的数据， 字节跳动目前的估值高达2250亿美元，是世界上估值最高的初创企业之一。字节 跳动也处于国会山一场风暴的中心，一些立法者认为该公司对美国的国家安全构 成威胁。他们正在考虑一项可能会将公司拆分的法案。被海纳选中管理九九房的 张一鸣后来成了字节跳动的创始人。 　　法庭文件揭示了字节跳动和TikTok复杂的起源故事。这些文件包括来自海纳 内部的电子邮件、聊天短信和备忘录。它们描述的情况包括一个失败的商业实验、 创始人与投资者之间的紧张关系，以及一个最后只差找到用途的强大搜索引擎。 　　文件还显示，在TikTok的诞生过程中，海纳的参与比之前所知的更为深入。 《纽约时报》和其他媒体都曾广泛报道过，海纳国际集团拥有字节跳动约15%的 股份，但这些法庭文件明确地表明，海纳并不是被动的投资者。它扶持了张一鸣 事业上的成功，批准了他成立字节跳动的想法。 　　随着国会议员们对TikTok是否赋予其中国所有者在美国人中制造混乱、传播 虚假信息的权利展开辩论，海纳数百亿美元的利益面临风险。对海纳国际集团的 创始人亚斯来说，数十亿美元的潜在利益将取决于这场辩论的结果。 　　亚斯曾是职业扑克牌玩家，也是这个选举周期捐款最多的个人，据跟踪政治 资金的研究机构OpenSecrets的数据，截至去年年底，他的捐款已超过4600万美 元。 　　据法庭文件，海纳国际集团已将亚斯的电子邮件已作为本案的一部分提交给 了法院。但这些电子邮件不在公布的文件之中，让人无法知道亚斯个人在字节跳 动创建中的参与情况。 　　这些文件来自于宾夕法尼亚州的一场官司。海纳以前的承包商起诉该公司将 他们最前沿的搜索技术交给了字节跳动，但没有补偿他们。海纳否认了这些指控， 称字节跳动没有从房地产网站九九房获得过任何技术。“这些说法毫无根据，我 们将全力为自己辩护，”海纳的一名发言人说。 　　这些法庭记录是在本月启封的。时报下载了这些文件，并开始了采访。那之 后，海纳的律师们说，文件是无意中被公开的。法官已于周二重新将它们封存起 来。 　　双方的律师都拒绝对本文置评。字节跳动、亚斯、张一鸣或没有回答记者的 提问，或未回复置评请求。 　　虽然此案双方对字节跳动技术的来源提出异议，但法庭文件清楚地显示，公 司本身是从九九房的房地产业务中脱胎而来的。“我们的搜索、图像处理、推荐 等功能都非常强大，”张一鸣在2012年的一封电子邮件中写道，“但这些东西在 房地产领域的应用非常有限。” 　　张一鸣在同一年提出了为网络用户提供轻松内容，而不是为买家匹配住房的 计划。他开发了两个原型应用程序，一个是搞笑�逋迹�另一个是内涵段子。他将 新项目描述为九九房的“兄弟企业”，并将与那个房地产网站共享技术。 　　多年后，海纳国际集团中国子公司的一名董事曾向同事写道，那个房地产网 站促成了“字节跳动的诞生”。 　　一切是这样开始的 　　2005年，海纳国际集团为投资中国初创公司成立了中国子公司海纳亚洲。 　　酷讯是它的一个早期投资项目，该门户网站的重点是招聘信息、住房广告和 旅游。当时20岁出头的张一鸣是该网站的技术总监，海纳亚洲认为他是个有前途 的人才。 　　他却从公司跳槽去了微软。但2009年，海纳准备将酷讯的房地产部门分拆成 一个独立企业时，这家投资公司又把张一鸣挖了回来，并任命他为新公司九九房 的首席执行官。 　　“我们已经重新聘请了住房频道的最高工程师来领导（九九房）技术团队，” 海纳亚洲的员工在内部备忘录中写道。 　　但记录显示，张一鸣与海纳亚洲的关系颇为复杂。 　　文件显示，他自称是九九房的创始人，但只有少量的公司股份。 　　2011年，海纳亚洲的董事总经理龚挺曾在一场看来与股权有关的纠纷中对张 一鸣表示不满。“酷讯和九九房都不是他创立的，”龚挺在给同事的信中写道。 具体情况不明，但他在信的结尾处似乎建议与张一鸣分道扬镳：“我们要让他走 人。” 　　到2012年时，张一鸣已不再对房地产感兴趣。学习了苹果创始人乔布斯的生 平后，他在给海纳亚洲的电子邮件中写道，他认识到他需要改变职业。随着人们 大量购买手机，社交媒体行业的机会不断涌现。他建议需要给九九房的搜索技术 找不同的用途。 　　海纳在多大程度上引导了张一鸣多年来的职业生涯从来不是字节跳动故事的 一部分。海纳亚洲员工王琼曾在一篇博客文章中写了她在一家咖啡馆与张一鸣见 面，讨论后来成为字节跳动公司的故事。张一鸣把产品原型构想画在一张餐巾纸 上，她写道。 　　王琼在内部的投资备忘录中写道，张一鸣曾寻求海纳的“理解和许可”离开 九九房，去创建一家新公司。 　　内涵段子和一场豪赌 　　转变业务焦点在风险投资中很常见。不太常见的是从房地产转向社交媒体的 这种巨变。最成功的初创企业（Facebook、WhatsApp、阿里巴巴等）的业务范围 都发生过多次变化，但都没有过目标上的巨变。 　　法庭文件显示，这个未成熟的项目到2012年3月时已有了一个新名子：享评。 　　投资备忘录显示，张一鸣研发的一款名叫“内涵段子”的原型应用程序似乎 受到了用户的喜欢。互联网档案中仍可找到享评早期的部分模样。 　　王琼在投资备忘录中写道，通过为用户选择内容，享评能启动病毒式的传播， 增加用户“粘性”。换句话说，新公司不是让用户去找他们想看的东西，而是为 他们做出选择。 　　“社交网络技术将用于跟踪用户行为、预测用户兴趣，并构建相关性和推荐 引擎，”备忘录写道。 　　虽然字节跳动的技术已有多次改进，但TikTok仍向用户提供他们想看、想分 享的视频。为用户挑选信息是国会禁止 TikTok努力的核心所在。一些立法者对 如此强大的算法掌握在一家中国拥有所有权的公司手中表示担心。 　　海纳亚洲2012年对张一鸣初创公司的估值大约是900万美元，并向其投了略 高于200万美元的资金。海纳的律师在提交给法庭的文件中写道，那之后公司 “进一步投了数亿美元”。 　　后来的故事众所周知。那家初创公司将名字改为字节跳动，收购了对口型假 唱应用程序Musical.ly，在其基础上开发了TikTok。到2018年时，字节跳动已成 为全球估价最高的未上市科技公司之一。 　　海纳押注未经检验的创始人也非罕见。但字节跳动的独特之处是回报如此之 高。 　　“部分原因是他们看到了某些潜力，”在芝加哥大学布斯商学院研究私募股 权和风险投资的史蒂文・卡普兰说。“部分原因是他们运气好。” 　　接下来会怎样 　　宾夕法尼亚法院的这个案子最终也许会由陪审团来裁定，但庭审日期目前尚 未确定。 　　众议院已在今年3月通过了一项可能会强迫字节跳动出售TikTok的法案，参 议院最快可能在下周对法案进行投票。 　　除了竞选捐款外，亚斯也为自由论者的增长俱乐部开展防止TikTok被禁的大 型倡导活动提供了大量资金。该活动到目前为止的结果好坏参半，许多得到增长 俱乐部支持的众议院议员对禁令投了支持票。 　　与国会正在进行的许多立法一样，前总统特朗普是TikTok禁令是否最终通过 的一个不确定因素。他担任总统时曾试图强迫字节跳动出售TikTok，但后来改变 了立场。他也承认曾与亚斯短暂会面，但说他们从未讨论TikTok。 　　Liu Yi对本文有报道贡献、Kitty Bennett有研究贡献。 　　Mara Hvistendahl是《纽约时报》一位专注于亚洲的调查记者。点击查看更 多关于她的信息。 　　Lauren Hirsch于 2020 年从CNBC加入《纽约时报》，报道华尔街的交易和 重大新闻。点击查看更多关于她的信息。 　　翻译：纽约时报中文网 (XYS20240422) ◇◇新语丝(www.xys.org)(xinyusi.us)(groups.google.com/group/xinyusi)◇◇ 方舟子 @fangshimin 方舟子，本名方是民，作家，新语丝网站：http://xys.org YouTube频道： https://youtube.com/channel/UCgTxdmY7L0I5MKWrrf0Ejtg 电报群频道： https://t.me/fangshimin Translate bio California, USAxys.orgJoined December 2010 53 Following 880.6K Followers 60.6K posts 方舟子 @fangshimin ・ Mar 21 表示反对的当然都是境外势力，境内势力谁敢表示反对？收到的意见书98.6%表 示支持，那就是还有1.4%胆敢表示反对，李捕头要不要把他们一一查出来、抓起 来？也许都是“一些美西方国家”的境外势力？ https://x.com/fangshimin/status/1770708233671332048 方舟子 @fangshimin ・ Mar 21 贝佐斯的前妻斯科特本周向361个慈善组织（主要是服务社区的小组织）捐款6.4 亿美元，到现在总共捐款172亿美元。马斯克骂她出于对前夫的仇恨要毁灭西方 文明。 https://x.com/fangshimin/status/1770895606287872390 方舟子 @fangshimin ・ Mar 21 有一个荷兰人专门拍摄圣地亚哥大角羊沙漠的野花。他说从不用滤镜、反光板、 后期处理，纯天然。 https://x.com/fangshimin/status/1770906448823771466 方舟子 @fangshimin ・ Mar 21 现在在推特上做广告的都是些保守派政客、保守派组织，给马斯克送钱。川粉搞 了特供川粉的电信公司，叫“爱国移动”，也正在推特上做广告。以后是不是还 会有“爱国银行”“爱国超市”“爱国影院”“爱国体育场”…… https://x.com/fangshimin/status/1770915550409175406 方舟子 @fangshimin ・ Mar 21 世界高度酒排名，斯佩塞威士忌第一，日本威士忌第6，日本泡盛第31，韩国烧 酒第40，美国有两种威士忌（田纳西威士忌、波本威士忌）上榜排在第42、44。 卖出天价的中国酒没一个能排上。中国酒到了国外，也是中国人在喝。 https://x.com/fangshimin/status/1770926244466507899 方舟子 @fangshimin ・ Mar 21 美国国家公园逐渐实行无现金化，被人告了。美国国家公园辩护说收现金不安全， 而且成本太高，死谷国家公园和内华达的公园总共收了现金$22000，用于点钞票、 记录、运钞车的费用却花了$40000。看来主要是国家公园门票太便宜。 https://x.com/fangshimin/status/1770936223307096175 方舟子 @fangshimin ・ Mar 21 加州州立公园不收门票，但如果使用其停车场要交$5-15停车费（把车停路边则 不用）。很多地方都没人管，靠自觉把钱放进小信封扔收款箱。现在有的地方改 用了App付款，但还有很多地方连手机信号也没有，还只能收现金。收款箱也就 是木质的小箱子，一砸就开，好像也不担心里面的钱被抢走。 方舟子 @fangshimin ・ Mar 21 这六个密西西比恶警认罪后分别判处40年、27年3个月、20年、17.5年、17.5年、 10年。受害者在法庭上表示原谅他们。接下来是民事案件，受害者向郡政府索赔 4亿美元。 https://x.com/fangshimin/status/1770958430838403252 方舟子 @fangshimin ・ Mar 21 又一个柴静的正义、善良、理智粉丝。 https://x.com/fangshimin/status/1770960988080427162 方舟子 @fangshimin ・ Mar 21 大领导来了，特斯拉和危险品车辆不能上路。 https://x.com/fangshimin/status/1770964812543266829 方舟子 @fangshimin ・ Mar 21 如果起诉书的指控是真的，那么杨恒均的确可以算是一名双面间谍。因为他那时 的本职工作就是中国国安部的间谍，同时很长时间又将情报出卖给台湾，当然属 于双面间谍。发表新文章《双重间谍杨恒均和他的导师》 https://open.substack.com/pub/fangshimin/p/a38?r=2y2z33&utm_medium=ios 方舟子 @fangshimin ・ Mar 21 今日所见野花：加州千里光(California ragwort)、加州车前草(California plantain)、加州四时花(California four o’clock)、加州灌木向日葵 (California bush sunflower)。 https://x.com/fangshimin/status/1771005622252896543 方舟子 @fangshimin ・ Mar 21 《我打韩寒的内幕（二）》图片版 https://x.com/fangshimin/status/1771012604305322310 方舟子 @fangshimin ・ Mar 21 特供会员视频：“无知者无畏”的科学基础 https://youtu.be/yZxNe5nVzsw 方舟子 @fangshimin ・ Mar 21 西班牙萨拉曼卡大学校长，一篇4段的论文，引用了100篇自己的论文，用这种办 法把自己搞成引用率最高的人工智能教授。中国的教授要不要学？ https://x.com/fangshimin/status/1771031302579597517 方舟子 @fangshimin ・ Mar 21 川普夫人一个月做一次头发，一次费用$18000，都以“战略咨询”的名义从竞选 经费出，自2022年4月到现在，她的发型师已获得40万美元“战略咨询费”。 https://x.com/fangshimin/status/1771039085194571914 方舟子 @fangshimin ・ Mar 21 川普和共和党全国委员会达成协议，募集来的捐款先用于支付他的律师费。两年 来他的律师为了替他辩护已获得至少7600万美元报酬。共和党果然是川普党。 https://x.com/fangshimin/status/1771046978689868278 方舟子 @fangshimin ・ Mar 21 英国历史上首次出现黑人当政府首脑，而且四个政府都不是由白男人领导：英国 首相是印度裔，苏格兰第一大臣是巴基斯坦裔，威尔士第一大臣是赞比亚裔，北 爱尔兰第一大臣是女人。 https://x.com/fangshimin/status/1771055147361484928 方舟子 @fangshimin ・ Mar 21 这是新冒出来的战狼？ https://x.com/fangshimin/status/1771066974329770386 方舟子 @fangshimin 司马南推销的是一家骗子公司，找人发证书不会找一家英语好一点的，瞧这写的 啥破英文？Softide是加州有20年历史的做可调节床的公司Ergomotion的注册商 标，该公司在中国有代工，而这家几年前成立的中国骗子公司把美国公司的技术、 名称、销量都剽窃过去，再根据国情胡吹什么能监控健康状态，连怀孕都能测出 来呢。 https://x.com/fangshimin/status/1771258859174392175 方舟子 @fangshimin ・ Mar 22 美国两党总算达成了这个财政年度拨款协议，根据披露出来的法案，禁止美国政 府资助联合国援助巴勒斯坦难民的机构（美国原来是最大资助者），帮助以色列 饿死加沙人民，哦，时不时空投几万份餐食让200万加沙居民抢去。 https://x.com/fangshimin/status/1771262391487025506 方舟子 @fangshimin ・ Mar 22 网飞拍摄的《三体》开头，辱华了。不过批斗会挂的横幅标语挂错了。“整党建 党、吐故纳新”是1967年年末才提出来的口号，目的恰恰是要制止文革初期的混 乱，而这段表现的是1966年文革最疯狂的时候。 https://x.com/fangshimin/status/1771266350238851508 方舟子 @fangshimin ・ Mar 22 这是喜国子民在为喜国大总统祈祷？要上帝显灵把郭大总统从牢里放出来？ https://x.com/fangshimin/status/1771278747829682387 方舟子 @fangshimin ・ Mar 22 以色列士兵肆意杀死加沙平民取乐，还流行录下视频送上网炫耀，反正有美国撑 腰，不能把他们怎样。问起来就说是杀哈马斯，加沙人人都是哈马斯。再问起来， 就说要怪哈马斯不释放人质，所以加沙人人该杀。 https://x.com/fangshimin/status/1771285161318940740 方舟子 @fangshimin ・ Mar 22 上海有一名医生提出解决中国看病难的方案，其实就是想照搬美国的做法。美国 的做法有什么特别，有没有可能引进到中国呢？方舟子谈美国：在美国看病和中 国有什么不同？ https://youtu.be/ek0DJTAldbc 方舟子 @fangshimin ・ Mar 22 美国驻莫斯科大使馆曾在3月7日发布警示，情报表明俄国极端分子计划在音乐厅 等人群密集场所搞恐怖袭击，建议在莫斯科的美国公民避免去人群密集场所。当 时俄国政府抨击美国是要吓唬俄国人。现在莫斯科的音乐厅果然发生恐怖袭击 （已知死亡40多人、伤100多人），普京可能要说美国是背后黑手、是乌克兰干 的 https://x.com/fangshimin/status/1771298271425901003 方舟子 @fangshimin 美国向联合国安理会提出的呼吁加沙立即无条件停火的决议，11国赞成，俄国、 中国、阿尔及利亚反对，圭亚那弃权，俄国、中国投了否决票。美国指责俄国、 中国不想让美国当好人占了促成加沙停火的功劳。此前美国三次否决了呼吁加沙 立即无条件停火决议。现在拜登为了拉年轻人、穆斯林的票，想做做表面文章。 美国真想让以色列停火还不容易？不用去安理会表演，不给以色列军事援助，以 色列马上听话。内塔尼亚胡敢公开跟拜登叫板，就是因为知道拜登说说而已。 方舟子 @fangshimin ・ Mar 22 川普的“真理社交”今天终于获批准借壳上市，他有60%的股份，纸面上多了30 亿美元。接下来他应该会要求公司董事会允许他提前抛售股票，用来支付罚款。 不过下周一是他付纽约罚款保证金的最后一天，来不及，如果凑不来钱，就看纽 约检察长要怎么强制执行了。有人建议把川普大厦没收了让非法移民去住。 方舟子 @fangshimin ・ Mar 22 骗子聂圣哲拜师，给了多大红包？没有下跪显然心不诚。 https://x.com/fangshimin/status/1771319234456670328 胡马依北风 @rlzyllsh ・ Mar 22 冒充你老师的那个？ 方舟子 @fangshimin ・ Mar 22 是的，中国就是这种江湖骗子的天下。聂圣哲要向梁宏达学什么？学怎么耍嘴皮 子？ 方舟子 @fangshimin ・ Mar 22 美国买房有杂七杂八的费用。维持房子有三方面费用。卖房子又会产生新的费用。 司马南的美国小房子当年26万买的，如果现在卖了，最终才赚7万，比买美国国 债的收益低多了。发表新文章《司马南的美国小房子究竟能赚多少钱》 https://open.substack.com/pub/fangshimin/p/762?r=2y2z33&utm_medium=ios 方舟子 @fangshimin ・ Mar 22 今日所见野花：光滑叶山红木(smooth mountain mahogany)、亮毛蓝蓟(pride of Madeira)、海岸牵牛(coast morning glory)、加州罂粟(California poppy)。 https://x.com/fangshimin/status/1771347390244827439 方舟子 @fangshimin ・ Mar 22 《我打韩寒的内幕（三）》图片版 https://x.com/fangshimin/status/1771367376535368118 方舟子 @fangshimin ・ Mar 22 三十年后再听《悲怆》，何时再听《合唱》？ https://x.com/fangshimin/status/1771409371911885114 方舟子 @fangshimin ・ Mar 22 中医像天上的雄鹰，专抓像森林里的老鼠的西医？山东省教育官员以后生病别去 找“森林里的老鼠”。 https://x.com/fangshimin/status/1771416915174625742 方舟子 @fangshimin ・ Mar 22 江湖骗子聂圣哲还是下跪了的，为了学会耍嘴皮子功夫更好地骗子，很心诚嘛。 https://x.com/fangshimin/status/1771418968089383028 方舟子 @fangshimin ・ Mar 22 马云觉得自己流年不顺，找了道士抓鬼驱邪？ https://x.com/fangshimin/status/1771426304543584457 方舟子 @fangshimin ・ Mar 23 这是为了吸引流量摆拍吧，据说属于虚假广告罪，要抓去判刑一年。 https://x.com/fangshimin/status/1771433035231318059 方舟子 @fangshimin ・ Mar 23 去年12月近四成香港人打算移民海外。23条通过后，近七成香港人打算2年内移 离香港。香港要成空港吗？不用怕，内地人可以去填空。 https://x.com/fangshimin/status/1771450433925415171 方舟子 @fangshimin ・ Mar 23 司马南为俄国把恐怖袭击赖给乌克兰、胡锡进为俄国借口报复乌克兰指明了方向。 伊斯兰国声称莫斯科恐怖袭击事件是他们干的，美国情报部门也确认此前他们得 到的情报是伊斯兰国将在莫斯科实施恐怖袭击并通知了俄国政府。普京的中国徒 子徒孙却都在指点普京要赖给乌克兰。 https://x.com/fangshimin/status/1771454504904384660 方舟子 @fangshimin ・ Mar 23 精神俄国人胡锡进声称潜伏俄国内部的恐怖主义力量不是乌克兰、西方国家的同 伙就是有某种默契，期待着普京的报复，还在梦想着打核战争呢。 https://x.com/fangshimin/status/1771617223813067205 方舟子 @fangshimin ・ Mar 23 赵鼎新居然去浙江大学搞社会学系，遭到铁拳了。新时代中国是做社会学研究的 时代吗？ https://x.com/fangshimin/status/1771627495265018344 方舟子 @fangshimin ・ Mar 23 莫斯科音乐厅恐怖袭击事件死亡人数上升到133人。普京果然想赖给乌克兰，在 讲话中只字不提ISIS-K已认领是他们干的，却说凶手试图逃往乌克兰。普京一声 令下，中国媚俄汉奸、精神俄国人都赶快忙碌起来证明是乌克兰干的。 https://x.com/fangshimin/status/1771630169817489703 方舟子 @fangshimin ・ Mar 23 以色列士兵发射燃烧弹烧毁加沙民宅。 https://x.com/fangshimin/status/1771637274385539499 方舟子 @fangshimin ・ Mar 23 得克萨斯政府花了100亿美元“帮助”联邦政府守边境，取得了一些效果：二月 份边防在得克萨斯遭遇非法移民53000人（去年同期76000人），在加州和亚利桑 那遭遇87000人（去年同期55000人）。 https://x.com/fangshimin/status/1771650855156011496 You reposted 伊雁声 @yiyansheng ・ Mar 23 又有一个朋友在SD买了家，本业余花匠征得蜂鸟领主同意，剪了一束百合送他们， 与方舟子视频同款～ https://x.com/yiyansheng/status/1771567169924440278 方舟子 @fangshimin ・ Mar 23 日本人对金枪鱼肉的分类，堪比美国人对牛肉的分类，吃得真仔细。 https://x.com/fangshimin/status/1771645784594817176 方舟子 @fangshimin ・ Mar 23 上个周末有几千名游客去大角羊沙漠赏花，引起交通大堵塞。有些游客乱踩和摘 野花，真是自私的恶习。 https://x.com/fangshimin/status/1771659751853609402 方舟子 @fangshimin ・ Mar 23 最新调查结果，只有一半的美国人知道以色列杀死的巴勒斯坦人多于哈马斯杀死 的以色列人。支持美国援助以色列的，年轻人中只有16%，民主党只有25%，穆斯 林只有8%，不信教的只有20%。福音派基督徒比美国犹太人还支持以色列。一半 美国人支持援助巴勒斯坦，民主党、自由派、年轻人尤其支持。 https://x.com/fangshimin/status/1771668632256286829 方舟子 @fangshimin ・ Mar 23 一直有一帮人，特别是海外的民运人士说，方舟子当年批法轮功是接到了中国政 府的指示、是拿了任务来批法轮功的。这些纯粹是谣言。我批法轮功比中国政府 早多了，而且我一开始对法轮功的定性也比中国政府准确多了。发表新文章《我 与法轮功的关系》 https://open.substack.com/pub/fangshimin/p/8a5?r=2y2z33&utm_medium=ios 方舟子 @fangshimin ・ Mar 23 在大角羊沙漠所见野花：幽灵穗花(specter phacelia)、蜡烛木(ocotillo)、加 州桶状仙人掌(California barrel cactus)、甲虫大戟(beetle spurge)。 https://x.com/fangshimin/status/1771679810156142832 方舟子 @fangshimin ・ Mar 23 《我打韩寒的内幕（四）》图片版 https://x.com/fangshimin/status/1771681258227089426 方舟子 @fangshimin ・ Mar 23 亚洲的人口密度。还是印度厉害。 https://x.com/fangshimin/status/1771752481124766130 方舟子 @fangshimin ・ Mar 23 川普的“真理社交”即使上市也没有前途。去年第三季度只有110万美元收入， 亏损2600万美元。月活跃用户比一年前下降39%。虽然根据其壳公司的股价，合 并后川普能在纸面上有30亿美元，但6个月内不能抛售股票，即使他让董事会允 许他抛售股票，一个季度只能抛售2%，还是没法用于付罚款。 https://x.com/fangshimin/status/1771761751480012897 方舟子 @fangshimin ・ Mar 23 英伟达的黄仁勋说台湾是人工智能革命的关键。大陆还等着“弯道超车”呢。 https://x.com/fangshimin/status/1771766417735446549 方舟子 @fangshimin ・ Mar 23 上海静安区苹果店开业。爱国小将、爱国大妈不去骂了？ https://x.com/fangshimin/status/1771773627832168594 方舟子 @fangshimin ・ Mar 23 伊斯兰国呼罗珊省分支说莫斯科音乐厅恐怖袭击事件是他们干的，四名枪手已安 全回到基地，还晒了枪手照片和在恐怖袭击现场杀人的视频，训练有素，非常残 忍。俄国则说四名枪手在逃往乌克兰途中都被抓获，是有人在网上随便招来的， 每人给50万卢布作为报酬。你相信谁啊？中国的精神俄国人当然相信俄国的说法 https://x.com/fangshimin/status/1771777670210101369 方舟子 @fangshimin ・ Mar 24 我早说了嘛，美国情报准确就要被当成是幕后黑手。既然是美国策划的，为什么 又要公开说出来还通知俄国，还被俄国训斥是故意要吓唬俄国人？另外，不是美 国人一口咬定是伊斯兰国，而是伊斯兰国先自己认领。 https://x.com/fangshimin/status/1771817334933463358 方舟子 @fangshimin ・ Mar 24 安徽昊东食品董事长把自己当成了习主席，在俄国宣布中国要出兵帮助俄国打败 北约。 https://x.com/fangshimin/status/1771982554197110983 方舟子 @fangshimin ・ Mar 24 川粉和毛粉一家亲，都是俄粉，都认定莫斯科音乐厅恐怖袭击事件是美国帮助乌 克兰干的，不然美国怎么会料事如神提前发出预警，美国人是上帝吗？美国还预 警俄国入侵乌克兰呢，当时也被川粉、毛粉嘲笑。 https://x.com/fangshimin/status/1771986737436484001 方舟子 @fangshimin ・ Mar 24 莫斯科附近的音乐厅发生大型恐怖袭击事件，伊斯兰国呼罗珊省分支宣布对此负 责，美国情报部门也认为是该组织干的。但是俄国政府、中国的精神俄国人却都 暗示这事跟乌克兰有关。方舟子时评：莫斯科音乐会恐怖袭击事件谁干的 https://youtu.be/TO_L8hDArJ0 方舟子 @fangshimin ・ Mar 24 狂风大作，云彩瞬息万变。 https://x.com/fangshimin/status/1772010669388562512 方舟子 @fangshimin ・ Mar 24 2023年世界各国年均pm2.5浓度排名：1.孟加拉79.9， 2.巴基斯坦73.7，3.印度 54.4，… 19.中国32.5，45.台湾20.2，50.韩国19.2，68.香港15.6，80.新加坡 13.4，93.加拿大10.3，96.日本9.6，99.法国9.5，102.美国9.1，103.德国9.0， 104.瑞士8.9，112.英国7.7，128.澳大利亚4.5 134.法属波利尼西亚3.2 https://x.com/fangshimin/status/1772015214764098032 方舟子 @fangshimin ・ Mar 24 2023年美国年均pm2.5浓度最高的城市是宾州科里奥波利斯，19.3；浓度最低的 城市是加州东奥罗维尔和怀俄明威尔逊，都是1.9。大城市年均pm2.5浓度最低的 是拉斯维加斯，4.9。世界卫生组织建议年均pm2.5浓度不要超过5。 https://x.com/fangshimin/status/1772003461972045958 dreampursuer @dreampursuer_1 ・ Mar 24 方老师，圣地亚哥年均PM2.5是多少？ 方舟子 @fangshimin ・ Mar 24 8.2 方舟子 @fangshimin ・ Mar 24 2023年年均pm2.5浓度美国大城市排行：凤凰城(13.7)、芝加哥、华盛顿、纽约、 亚特兰大、休斯敦、迈阿密、洛杉矶、圣地亚哥、丹佛、圣何塞、西雅图、旧金 山(5.8)。中国大城市排行：武汉(46.3)、西安、郑州、成都、北京、沈阳、南 京、上海、重庆、广州、深圳(17.1)。 https://x.com/fangshimin/status/1772035526163656840 方舟子 @fangshimin ・ Mar 24 特供会员视频：英国凯特王妃得的是什么癌症？ https://youtu.be/bglvrqg9ghk 方舟子 @fangshimin ・ Mar 24 今年流星花到现在才开到极盛，晚开有晚开的好处，开得漫山遍野，盛况不比去 年差。不过今年加州罂粟应该不会有超级盛开了，入侵的荒草已经长高。 https://x.com/fangshimin/status/1772071422837342515 方舟子 @fangshimin ・ Mar 24 一只蜱虫跳到了放蜱虫袜子上，没有死，只是晕过去了，碰一下还能动弹。 https://x.com/fangshimin/status/1772062275001888993 北卡看客 ???? @drhewang ・ Mar 24 这不是手机拍的了吧？ 方舟子 @fangshimin ・ Mar 24 手机加微距镜头。 devon07 @devon0710 ・ Mar 24 什么是蜱虫袜子？ 方舟子 @fangshimin ・ Mar 24 防蜱虫袜子，浸泡过杀虫剂的。 方舟子 @fangshimin ・ Mar 24 “美国大兵”居然在中国网上也能成为卖点，还不可一世，何况是一个只在军人 主题公园当过两年服务兵的。 https://x.com/fangshimin/status/1772087844086906977 方舟子 @fangshimin ・ Mar 24 为什么网信办会看中这些水平很差的人呢？因为现在是新时代，是老红卫兵在掌 权，不需要文化，需要的是红卫兵小将。掌权的人本来就不学无术，欣赏的当然 也是不学无术的人，所以就会有这些网络红卫兵在网上横行，中国网络是他们的 天下。发表新文章《骗吃骗喝“爱国正能量”》 https://open.substack.com/pub/fangshimin/p/98d?r=2y2z33&utm_medium=ios 方舟子 @fangshimin ・ Mar 24 曹长青弱智到把保释金当成了罚款。麦道夫被判罚171.79亿美元，判刑150年。 曹长青很希望其主子川普享受麦道夫的待遇？ https://x.com/fangshimin/status/1772099381996757472 方舟子 @fangshimin ・ Mar 24 《我打韩寒的内幕（五）》图片版 https://x.com/fangshimin/status/1772109344966107166 方舟子 @fangshimin ・ Mar 24 一个网红，还真把自己当大领导了。 https://x.com/fangshimin/status/1772117936913961000 方舟子 @fangshimin ・ Mar 24 不学无术又要附庸风雅，就是像董宇辉这样的，堆积一些没有意义的辞藻，然后 就可以吓住比他更不学无术的。 https://x.com/fangshimin/status/1772125539064574101 Anza-Borrego DRC @AnzaBResearch ・ Mar 24 A few closeups of desert sunflowers (Geraea canescens) here in Anza-Borrego Desert hopefully for a couple more weeks (Photos: Sicco Rood). https://x.com/AnzaBResearch/status/1771973514431738050 方舟子 @fangshimin ・ Mar 24 They are prairie sunflowers (Helianthus petiolaris), not desert sunflowers (Geraea canescens). 方舟子 @fangshimin ・ Mar 24 俄国政府正式起诉四名在俄国打工的塔吉克斯坦人是音乐会恐怖袭击案的枪手。 一个是19岁的理发师，一个是25岁的木匠，一个32岁有4个子女，一个有一个子 女。想必都没摸过枪。惨遭毒打后都电视认罪了。俄国理论上没有死刑，会判终 身监禁，然后大概率死在牢里。 https://x.com/fangshimin/status/1772134737399706094 方舟子 @fangshimin ・ Mar 24 明天是川普交纽约罚款的截止日期，川普还没借到钱，在推特上抓紧要钱，把要 钱金额从$5降到$1，“行行好吧，给我一块钱也行。”川粉搞的给川普交罚款的 众筹，过了这么久了，只筹到不到200万美元。川普女婿、女儿有10亿美元身价， 一分钱不出。明天川普交不了罚款，看纽约检察长要怎么强制执行。 https://x.com/fangshimin/status/1772140402784477530 方舟子 @fangshimin ・ Mar 24 新时代人人都是教授，要让农民当教授，也要让工人当教授。反过来，要让教授 去当农民、工人，当年文革1.0不就是这样搞的嘛。 https://x.com/fangshimin/status/1772148208065536010 方舟子 @fangshimin ・ Mar 25 圣地亚哥各城镇2023年年均pm2.5浓度，科罗纳多岛最高（10.1），可能跟海军 基地在那里经常搞军事训练有关，机场也在附近。沙漠小镇Borrego Spring最低 （3.8）。 https://x.com/fangshimin/status/1772323392445661409 方舟子 @fangshimin ・ Mar 25 得克萨斯一辆运输水泥的卡车逆行撞翻郊游回来的校车，车上有44名幼儿园学生 和11名大人，1名小男孩和1名大人死亡。得克萨斯到2018年才立法要求校车必须 有安全带，而该车是此前买的，没有安全带。加州早在2004年就立法要求校车必 须有安全带。这就是社会发展的差距。 https://x.com/fangshimin/status/1772327356494925948 方舟子 @fangshimin ・ Mar 25 一头美洲狮在加州北部齿状山脉袭击两个去采集鹿角的年轻兄弟，一死一伤，这 是20年来加州再次发生美洲狮咬死人事件。上一次是2004年在橙郡咬死一个骑自 行车的人。再往前是1994年在圣地亚哥古雅玛卡州立公园和El Dorado郡奥本州 立娱乐区分别咬死一人。 https://x.com/fangshimin/status/1772332671349461267 方舟子 @fangshimin ・ Mar 25 川普很荣幸地宣布，他在自己的高尔夫球俱乐部，给自己颁发了“俱乐部冠军杯” 和“老年人俱乐部冠军杯”。 https://x.com/fangshimin/status/1772336618424385732 方舟子 @fangshimin ・ Mar 25 中国多的就是这种为刑讯逼供、酷刑公然叫好的反人类、反文明人渣，在精神俄 国人、媚俄汉奸中尤其多，他们不配在文明社会生活。俄国政府敢放出这样的视 频，不怕人们怀疑他们是随便抓几个塔吉克斯坦民工屈打成招，就是知道会有精 神俄国人替他们开脱。 https://x.com/fangshimin/status/1772338160418308130 方舟子 @fangshimin ・ Mar 25 在中国卖的iPhone 16出于合规要求没法用苹果自己的AI，将由百度提供AI功能， 要从人工智能变成人工智障。 https://x.com/fangshimin/status/1772339987431965115 方舟子 @fangshimin ・ Mar 25 今日所见野花：沙漠圣诞树（desert Christmas tree)、沙漠蒲公英(desert dandelion)、沙漠金菊(brittle bush)、河狸尾仙人掌(beaver tail cactus)。 见于圣地亚哥大角羊沙漠。 https://x.com/fangshimin/status/1772484442247807128 方舟子 @fangshimin ・ Mar 25 库克：我爱中国，我爱中国人……我更爱中国市场。 https://x.com/fangshimin/status/1772490508062933045 方舟子 @fangshimin ・ Mar 25 胡锡进很善解人意，为胡塞武装辩解，他坚信恐怖组织和中国是一家，而且很讲 信用，说不打中国船只就不会打，打了也是打错了。 https://x.com/fangshimin/status/1772499028476842320 方舟子 @fangshimin 联合国安理会14:0通过莫桑比克代表10个非常任理事国提出的要求斋月期间加沙 立即停火、释放人质、让援助进入加沙的决议，美国投了弃权票。以色列说这是 可耻的决议，不会执行。不执行怎么办？安理会可通过制裁以色列决议，但美国 肯定会否决。美国这次投弃权票，已经让以色列很不满，撤销本来要去美国做解 释为什么要袭击拉法的代表团。内塔尼亚胡说了，美国不支持，也要袭击拉法。 方舟子 @fangshimin 中国驻联合国代表说，美国这次没有否决安理会要求加沙停火的协议（此前美国 否决过三次），是因为中国迫使美国认识到它不能一直阻挠安理会。安理会通过 的决议属于国际法一部分，以色列表示不会执行安理会决议，也就表明它无视国 际法。倒是哈马斯表示欢迎安理会决议，愿意立即与以色列交换囚犯。显得恐怖 组织比以色列还要守法。 https://x.com/fangshimin/status/1772507172980871445 方舟子 @fangshimin ・ Mar 25 纽约上诉庭今天放了川普一马，说他可以先交1.74亿美元保证金，10天内凑齐。 川普感激涕零，说他一定照办。川普给风暴姐封口费的商业欺诈刑事案，今天定 下在4月15日开审。 https://x.com/fangshimin/status/1772511486717645055 (XYS20240422) ◇◇新语丝(www.xys.org)(xinyusi.us)(groups.google.com/group/xinyusi)◇◇